五、定妆照

    定妆那日，小刘和阿各站一旁帮忙。这是陈沛兰第一次到映华制片厂。厂一区有三座密室影棚，还有几昭示着在筹备或是使用完要拆迁的外搭场景，二区是演员休息室和化妆间，三区是映华影业公司的办公区域。陈沛兰此时在二区新装扮的化妆间坐着，镜前的人正由一位年纪相仿的女描眉，描的是细的弯月眉，笔在末端轻挑一落似芙蓉在豆蔻年华初，再施展一番，尾敷红霞，双绛绒雾，十分生巧。陈沛兰大大方方地抿着，任由另一位女盘卷，一对绿橄榄耳珠。人初始是素淡的，而今的打扮令小刘和阿都叹为观止。

    小刘记着，这是梅琳以鬼魂形式现的妆造，好定，好打扮，得不需要费太多的想象力，反倒是人时的卑微落魄形象还需要再斟酌。雨了，阿请陈沛兰门，为她打一把伞，陈沛兰笑笑拒绝，自己撑伞，让阿带路就行，小刘抱着记事簿小跑跟上。三人刚好路过林潇潇的化妆间，门未阖上，茉莉香飘来飘去。林潇潇听有动静，侧目看是陈沛兰，化一半就门打招呼，人对人心心相惜，约在摄影棚再见面畅聊。

    一路上众人都好奇地接耳，小刘边走边看，将这个制片厂的幕后光景牢记于心。陈沛兰集一目光摄影棚，即有人迎，上前将她的外袍脱剧本指定的旗袍。摄影师请陈沛兰坐在椅上，而这匠人则站在照相机后指导她将手轻搭于肩。是的，微微侧过，请天鹅夫人只把脸正对镜，对对莫要笑。他希望她能将里的忧愁送光的摇篮里，馥郁，厚，唱着星月灿烂哄人梦的眠曲。摄影师躲布，伸一只手示意，而后聚会神地快门，镁光灯闪烁，记载了这一刻梅琳死而复生的忧愁。

    十分钟后林潇潇便来了，助理撤那张椅，抬一棵绿树，林潇潇站在这棵树旁轻倚着，手抚着枝，摄影师请她将睛看向别，角上扬，要有些羞涩地笑。好的林小，轻轻地笑，而林潇潇生动传神地演绎了何为羞待放。待林潇潇的定妆照也拍好后，她和陈沛兰坐在一块吃茶就心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