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之枝挠了挠：“你家人要是知你受伤了，也会担心你的吧，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他们？”

    “不用。”柯炀一回绝。顿了，仿佛觉得惯用吻似乎太在上，就看了她一，生地补充了一句：“他们……不怎么我。”

    尹之枝表面，实际一也不意外他的回答。

    柯炀现在没有可靠的帮手在边，躲还来不及呢，连医院也不敢上，怎么可能自己回家送死。

    所以，她这一问，也就是走程罢了。

    “那好吧，你不想通知家里人就算了。我去给你倒杯，顺便给你消毒一伤。”

    尹之枝站起来，颠颠地给柯炀倒了一杯温，提来了医药箱，用棉球沾了沾碘伏，放轻力气，不太熟练地给柯炀上药。

    从小到大都是被佣人照顾的那个，尹之枝从来没给人过这事。

    不过，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记得十岁时，她因为贪玩，摔了岳家那个正在换的泳池里。膝盖、手肘都在池底刮破了，被佣人抱来后，就坐在池边哇哇大哭。

    佣人们过来哄她。但小孩恃着有人哄，反而哭得更委屈了。家看她哭得可怜，就把在二楼书房作业的岳嘉绪给叫来了。

    岳嘉绪那时也才十七岁，已经落得冷峻，有着区别于同龄人的沉稳。他来了以后，似乎是皱了皱眉，就把噎噎的尹之枝背上了楼。还说如果她了泪，不再闹腾，午就让她和自己待在一起。

    岳嘉绪当年读的是国际私立中，那天午，他原本在书房里，和几个同学开视频，讨论一个小组作业。

    尹之枝傻愣愣地坐在一旁，本没听懂他们说的英语，只觉得岳嘉绪的发音像念诗一样好听。但她还能描绘自己当时那兴奋得想要蹦起来的心。

    因为那是岳嘉绪独时第一次开门让她去。导致那天午的一切，都跟放慢了镜似的，包括佣人给她的膝盖涂药的过程。

    不过，和自己鲜活的心相反，尹之枝已经记不清岳嘉绪是什么表了。

    可以想象，也许是冷漠，也许是厌恶，觉得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妹妹麻烦，又不得不为了大局而演戏。

    尹之枝：“……”突然庆幸自己记不清他的表了。

    哎，还是别想太多。她现在首要考虑的是如何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