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之枝：“……”

    她一不知说什么好：“我……算了，我那天也有不对，我也划伤了你的眉，就当扯平了吧。”

    “我知你不是故意的，没生过你气。”周司羿向她走来，用那双仿佛能传的明亮眸凝睇着她，慢慢地，有失落地垂了去：“我只是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和我说话。”

    停顿了，他又若无其事地说：“还是上车吧，我答应了要送你过去，就要把你送到目的地。”

    尹之枝犹豫了。

    虽然嘴上说扯平了，但她知有些东西，不可能再轻易地回到过去。想到要和他待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还是别扭，便摇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说罢，她就如一溜灵活的鱼，钻了人群里。

    周司羿可以车，但不能把车丢在路边就这样跑掉，他肯定追不上来了。

    十二月的纽约，气候冷。中午气温还不到六度，光的度轻飘飘的。好在，人拥挤，也能挡挡风。惦记着事儿，尹之枝走得很快，灵活地穿梭于人里。

    来到一个斑线路前，尹之枝停步。一簇光被对面大楼玻璃反，照在她脸上，刺得她闭了闭，往旁边挪了一步。这时，她忽然听见，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噼啪噼啪”的奇怪响声。

    尹之枝一愣，有儿莫名奇妙。

    现在才中午一多，大白天的，有人在放烟吗？

    她循声看去，发现声音是从路斜对面一间剧院的楼传来的。她皱眉，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对面人行一对携手同行、白发苍苍的夫妻，已应声倒地，男方爆开一朵血，鲜血在人行上渗开来。

    尹之枝瞳孔骤然一缩。

    那不是烟……

    是枪声！

    “噼啪噼啪噼啪——”

    烈日，陌生而惊悚、浑然不像电影音效的弹声，在上空回响。越来越多的行人像靶一样倒。在密集的枪声中，终于有路人反应过来了，尖叫声重叠四起。

    “啊啊啊啊——”

    “枪手！有枪手！”

    如碎裂的陨石一片片投湖面，绽裂了平静祥和的表象。惊恐随着的波澜，以枪响为圆心，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天餐厅的客吓得抱蹲。推着婴儿车的母亲抱起小孩，踉跄着逃跑，连手袋也不要了……

    离得远的人们还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都优哉游哉地逛街。看见疯狂朝他们冲来的人群，以为是什么庆典活动，都淡定地站着不动，还有人拿起手机拍摄。

    尹之枝站在混的人中，如坠冰窟。

    a国不控枪，她是知的。在电影上，在新闻上，她看过很多类似的场景。却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经历这一切，而且，枪手就在离她一街之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