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

    人生在世，命攸关, 连死牢都不怕之人，她能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供奉视死如归啊，那我问你，这一生可有过惧怕之事？”

    对方想了想, 站起, 将公主手中的琉璃盏放回去, 慢条斯理，“殿，臣这一生还没过半呢，之前倒真没发现可怕之事，以后可保不准。”

    茜雪噗嗤一乐，手捻着坠满珍珠的披帛，歪：“供奉说得对，供奉还年轻着呢，不该一生一生的说，只不过我看你胆大得很，万事万都不过心，将来又有什么可怕。”

    “臣怕殿啊——”单膝跪在榻边，一字一顿：“殿没发现吗？”

    “你怕我！”茜雪差气乐，“你若是怕我，还能有胆私自上奏要招驸，我年纪虽小也还不至于傻吧。”

    “怕分很多，有时见不一定为实。”他用眸找她的睛，温柔又耐心： “臣怕的有很多，最怕公主一时冲动去和亲，南楚人野蛮凶残，公主从小在闱中如何受得了，臣知公主有悲天悯人之心，但无畏牺牲实在不值当。”

    神认真，不像搪之言，她多少能明白，两害相权取其轻，但亦不愿意妥协，这一绝不退让。

    茜雪神一凝，大棠公主的骄傲，“苏供奉，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臣明白，臣就是要一时间。”

    “只怕南楚等不了。”

    “殿——”他直起，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鼻尖似要碰到一起，海棠香气扑面而来，茜雪压在榻边的指尖不由得抖了抖，听苏泽兰继续说：“请殿信臣，这件事就给臣来办。”

    “若是……不成呢。”她叹息地问，实在离得太近，想挪一又像被禁锢地动不了，闻着香，偷偷垂眸，心猿意。

    “若是不成——”他重复着她的话，没有片刻犹豫，“就像臣当初的承诺，与殿一起去草原。”

    她不由得抬，看他鸦青睫落密影，心里一忖，“好！就此立誓，大丈夫言而有信，若违背诺言，咱们都不得善终。”

    莫名红了脸，语气焦急，仿佛不说定对方就会改主意似地，忐忑不已。

    苏泽兰角上扬，小公主发毒誓好似上断台，张兮兮又很可，轻声：“臣遵旨，君一言，驷难追，但殿就不用应这个誓了，若有违背，臣一个人不得善终。”说着捡把折扇来，晃了晃，云淡风轻地问：“公主不，晚饭在这里用吗？”

    不得善终说得和闹着玩似地，果然过死牢的人就是不一样，她都觉不能信他了。

    “供奉这里有好东西，我就留。”笑着把折扇夺过来，装模作样叹气，“反正等你以后在外面开府，还不知能蹭上几顿饭，近日承香殿的吃一日不如一日，难以咽。”

    “应该是一日比一日更讲究吧。”笑着吩咐侍女倒茶，又端来让公主漱，“刚才西域来的酥太甜，殿以后记得经常用清茶漱，想到臣这里吃饭还不容易，谁还敢拦住公主。”

    “供奉的屋建在哪里，定来了吗？”茜雪一边漱一边问：“依我说东边就很好，从太和门偷溜去特别方便，一天跑三次都不嫌多。”

    苏泽兰拿帕给她嘴，笑了笑，“东边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我一个小小的翰林供奉哪里能去，再说陛恩准我开府，本就不符合规制，臣可不想惹众怒，还想多留条命，再侍奉公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