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想要推开，却被对方捆住手腕。

    心直，张嘴竟喊不声，浑刷一冒冷汗，腾地睁开双，迎面瞧见苏泽兰坐在一边，轻声唤：“太后，太后可是被梦魇住？”

    她定定神，原来盹住了场梦，自己素来在佛堂里心神安宁，恐怕还是那琴声闹得。

    很多年没有梦到过那一夜了，她还以已经忘记，呆住不语。

    对方脸煞白，苏泽兰只好又问一遍，“太后，天已晚，不如回去休息。”

    “嗯，哦不——只是迷迷糊糊想起一些烦心事，供奉不要在意。”她急急地说，又怕盖弥彰，拿帕额，“屋小就和，还。”

    苏泽兰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语气玩笑：“只怕我的琴弹得太无聊，让人昏昏睡。”

    “瞧你说的，能睡个安稳觉也是极好的事啊。”帕捻在手中，又忍不住轻声叹气。

    苏泽兰看在睛里，试探地问：“太后是不是休息不好，我这里有安神的方，以前在金陵时从一个老先生得的，不如拿给尚药局一副吃吃看。”

    “供奉有心了，我睡得很好，就是偶尔会噩梦。”说罢眉弯弯地看过来，气较之前好了许多，端起茶碗，揶揄：“我也知供奉心灵手巧，什么东西都得好，刚才茜雪来了，我瞧她肤白净细腻，过个夏天竟越来越好看，问了才知，原来是用了供奉的迎蝶粉。”

    十七公主就是个小糖，无论何时提起来，总叫人心里甜丝丝。

    苏泽兰眉宇舒展，“公主本就国天香，不是由于臣的粉。”

    “我这个女儿啊，别的不说，容貌极好，但为女，如果只有张漂亮的脸，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谁家母亲能不疼女儿，总觉得要好上加好，过于忧虑也是常事，他却不这样认为，恭顺地回：“公主何止容貌倾城，也俏可，又聪慧过人，依臣看哪里都好。”

    听得字字真心，太后放茶碗，寻思这话自己也赞不，对面人倒说得顺嘴，不觉到十分有趣，用帕角，绕有兴致地：“可千万别在她跟前说，尾非翘到天上去，十七公主已经够纵了，转就要十八岁，哪个公主还留在中。前一段听说供奉提议给公主招驸，我心里十分喜，可不知为何又没有文，得空还要问问陛。”

    苏泽兰不好回答，也端起茶碗来喝，左右又要说公主的亲事，他心里不自在，其实不想提。

    太后一门心思都在女儿的终大事上，夜人静，自顾自地打开话匣，“听说那位工侍郎不错，依我说家世不重要，最好年龄相当，温和，一定要家清白，我也就放心了，供奉替我留心一，有好的千万别错过。”

    他说好，心里念着那句家清白，压眸。

    这一聊就快到三更天，苏泽兰告退，回到兴庆殿时，瞧见矅竺老远迎过来，附耳几句，原本郁的眸瞬间亮起来。

    小殿来了，总算没忘记自己，可又觉得天气太冷，一个人待在里面不知冻坏没，“屋生了火盆没？”他加快脚步，边走边问，“坐了多久，喝的什么茶。”

    矅竺跟在后面，笑着回：“供奉说笑了，还没到冬天哪有生火盆的呐，已经给殿拿了风罩，香炉也备好，煮了公主最喜的酥茶，来了大概半个时辰。”

    “生火盆还要选日，别冻着人才要。”说着迈屋，缓步绕到竹帘后，矅竺连忙称是，次一定得和，心里有分寸，守在屋外。

    迎面看到小殿正坐在床榻边，怔怔地盯着边上的紫檀柜，栀裙落在地上，翡翠披帛挽在手中，像个致的娃娃，痴痴地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