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为什么齐昊可以一切都不恨呢？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两个人……」

    彷彿没看见他底的混逐渐变成空茫，梁又冬逕自发洩着这阵所受的难过与委屈，也渐渐濡了声音：「──宣辞，你一直不断伤害自己，也在伤害着我。」

    宣辞吃痛地咬，凝望着梁又冬惊慌失措、极争论的脸孔，冷不防地噗哧一声。梁又冬心怔忡，微微放开了手，迟疑害怕地问：「……你笑什么？」

    「忍不住什么？」梁又冬语带哭腔张地问，觉自己的心正逐渐加速。

    梁又冬从未听过如此心碎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孤独，也那么绝望。

    然而，宣辞像受不到他的心意，一直拒绝着他的关心靠近，两人关係似乎退回了认识初期，甚至比当时还要遥远。

    宣辞忽然喃喃自语：「我知……我知啊……」

    「不……」宣辞没想到梁又冬会如此，意识摇了摇。

    「……一样的、一样的。」宣辞从膝间抬起，回望着梁又冬，不停重复着。「……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

    梁又冬握住宣辞的手，焦急地说：「可是你还有我啊！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夏然是夏然，你是你……就算魏宇说你们两个很像，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笑到肩膀都在颤动，笑到泪都。

    宣辞曲起膝盖，将埋膝间，环抱住自己，如跟自己对话般：「明明说好会好好活着的……明明说过这个世界上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去……明明说好了他依旧是那个夏然不会改变……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啊……为什么到来、到来发现，早就计画去找陆哲了呢……」

    梁又冬红着，无声地落泪，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来给宣辞看，证明自己的真心，希望宣辞能够理解且信任他。

    「你们不一様！」梁又冬闻言，也不手上的伤，用力地捉住宣辞的肩膀，猛地站起来，大声地说：「你们不一様！夏然因为失去陆哲计画去死，可我不是陆哲！我还好好的在这里陪着你啊！宣辞你看清楚！看清楚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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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辞你看清楚！」

    然而梁又冬并不想听他的解释，继续说：「像我一直说得，你有想过我的受吗？想过你这样，我的心是什么吗？……我很想帮你，可是我没办法帮你……你知那无能为力的觉有多么痛苦吗？」

    宣辞边笑边着泪，说：「又冬，我也申请了安乐死，让我去死吧。」

    「呵、都是一样的……迟早都会失去……都一样的……」

    「呵、哈哈哈──哈哈哈──」

    宣辞空的直视前方，呆愣愣地说：「……我知魏宇、夏知来探病时都想问我，甚至连那齐昊跟莫蒔看着我时都言又止……他们也很想夏然哥，也很伤心夏然哥离开的事，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我说吗？还隐瞒偷偷去找魏宇过问夏然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你本还不信任我？」

    梁又冬愈听愈后怕，他摇晃着宣辞的肩膀。「你在说什么？」

    「可是宣辞，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夏知、魏宇、每个认识夏然的人……知夏然早计画这一切，其实都受了伤、都很痛……」

    宣辞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乾涩的咙发刺耳难耐的笑，回盪在这寂寥无言的夜里。

    他绪激动的都忘记宣辞手上也有伤，大力晃动着宣辞的肩膀，被牵动的伤顿时疼，宣辞皱起眉宇，吃痛一声。梁又冬浑然未觉，他现在只希望宣辞快清醒。

    「……为什么、为什么夏然申请过安乐死，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因为知他很早就计画自己的死亡，一早就打算去死，所以绪恢復了从前？……你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