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穿粉齐襦裙的慧湘来，“见过娘。”

    慧湘是贺兰拨给她的婢女。

    “何事？”元绿姝启。

    慧湘目光所及之是搭在榻缘上的素手，像一捧碎琼玉。她愣了神，自惭形秽之油然而生。

    “慧湘？”妙凝的声音让慧湘反应过来。

    慧湘把压得更低，掏一封信笺，低呈上，“娘，这是郎君要给您的，请娘亲自过目。”

    妙凝替元绿姝接信，再给她。

    元绿姝垂眸看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

    她取里面的信。

    未久，如霜雪的脸上神骤变。

    信纸上是元绿姝妹妹元若菱的字迹，是还不太柔清丽的簪小楷。

    元绿姝目及，眶微。

    自从沈言事，元绿姝只在和贺兰成亲时与亲人匆匆见过面，此后再无联系。

    如今收到妹妹的信，她悲喜加。

    只是还未等元绿姝兴多久，最后一行字让元绿姝目光凝滞——

    阿姊，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们啊，我好想你，阿娘最近生病了，总是念叨着你。

    元绿姝绿瞳孔倏尔一缩，只觉齿冷。

    阿娘生病了？

    意识到这一，元绿姝再难保持冷静，住信纸的指用力，如笋尖的指尖蓦地发白。

    妙凝旋踵为元绿姝端来一杯加了椒粉和其他几味佐料的茶。

    这是元绿姝自个调来的茶方，她自小便喜喝。

    “娘，先吃茶。”妙凝虽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久在元绿姝边伺候，对她的绪波动多少能知到。

    妙凝的贴让元绿姝压心中愧意和繁思绪。

    她凝住羽睫颤意，接过茶瓯，张开浅茗了微辣的茶。

    清醇茶香与尖酥麻的辣味让元绿姝定了定神，尾开的绯不知是被辣的，还是难过所致。

    过了一会儿，元绿姝收好信，问：“郎君去哪了？何时回来？”

    这是元绿姝一回主动问贺兰去向。

    “禀娘，郎君去北里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听说是禹王来了。”

    昨夜贺兰去永宁侯府，是因为永宁侯府的小侯爷在府上开私宴，祝贺禹王凯旋，不过昨日，禹王并未赴约。

    大邺禹王，是助圣人夺去皇位的最大功臣，当今圣人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常年征战，是边疆诸国所忌惮、恐惧的修罗，执掌二十万大军，骁勇善战，战无不胜，手亡魂无数。

    元绿姝听过禹王的传闻，此人恶劣，随心所，令人畏惧。

    他灭掉在西南叛变作、与吐蕃勾结的南诏国，又驻扎留守一年，现在满载胜利回帝都。

    历时三年。

    他的战功和悍勇令人敬佩，至于其他，元绿姝不作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