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绿姝不着痕迹地打量钦昀，看不端倪，须臾她收敛心神，回答：“是。”

    元绿姝行跪拜礼：“多谢陛宽宥和公主。”

    “起来吧。”钦昀。

    “心愿了了？”

    “已了。”元绿姝说。

    元绿姝踟蹰：“陛，妾有一个请求，不知陛能否恩准？”

    “说罢。”

    “妾的阿娘和妹妹思乡切，是以妾想送她们回潭州。”

    钦昀看她，平声：“准。”

    “朕会安排好，过几日就派人护送她们回潭州。”

    “谢陛。”

    在明亮火光照耀，钦昀苍白的脸上不但没有意，反倒肤愈发虚白。

    那淌的白给人一错觉——是一濒临死亡的透白。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一步步吞噬钦昀的生气，瓜分他余的寿命。

    寝殿静谧，淡淡熏香缭绕。

    钦昀低低咳嗽，肩膀颤抖，牵连衣领的雪晃动。

    他咳得很厉害，好像上就要咳血来，脸上也白得不正常。

    元绿姝张：“陛，您还好吗？”

    元绿姝给钦昀递了巾帕。

    钦昀不作声，拿过帕捂住自己的嘴。

    此时的钦昀，其四肢百骸了寒冷的毒，毒冰冻了他全血，导致鲜血不可动。

    不单是，他的心里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他的心一分为二，不断压抑，又不断割裂。

    钦昀在承受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偏偏面不改，叫人看不什么端倪。

    许久，钦昀平息腔不适，收了浸血的白帕，才掀开狭而冷峻的眸，继续：

    “明日朕就会送她去太后那边，你可要与她见最后一面？”

    吻平静，完全没有适才的羸弱病重之。

    元绿姝摇，此举不过徒添烦恼和怀疑，但元绿姝思及李皇后的话，又改为了。

    钦昀神冷漠，“朕叫魏匡带她过来。”

    元绿姝如愿看到了姜厌。

    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天真烂漫，哪里知自己接来的命运会是和阿娘分离。

    元绿姝搂她，也不过分亲近，凑脸对听话的姜厌说：“要乖，释。”

    当姜厌被娘抱去时，元绿姝突然味到一骨分离的悲怆与难过。

    她垂帘，默不作声。

    元绿姝不知，在这殿中有什么在无声变化。

    气氛沁了冷飕飕的凉气。

    “还有何请求？”钦昀问，烛火摇弋，他虚弱缥缈的影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