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打断他：“到时辰自会让他去了，现且还得等。若是他熬不到祭祀便倒，‘龙凤’缺一，你如何向天待？”

    这“龙凤”还是嘉禧帝自己想起来提的，特意命太常寺设计一个让他俩同念祭文的环节。

    原本祭文最好是主祭者亲自念，但嘉禧帝年纪大力不济，又不愿将祭祀全给谢煐代劳，就搞这样的折中。

    太常寺卿看看白殊的面，也担心这个名的病秧撑不过去，只得默认他搞特殊。等吉时将近，才再次过来。

    这回白殊主动解斗篷，连手炉一起给旁边的小官员。

    厚实的斗篷一去，白殊都不由得打个寒颤。他目光扫过后方站了许久的众臣，还颇有些年纪大的，禁不住在心中慨一句——这时代的官也不容易当。

    嘉禧帝踩着最后的时间现，肃穆的礼乐响起，祭祀开始。

    白殊跟着太常寺卿的指示动。先是登上祭坛，与谢煐一人一句合念祭文。每次开都免不了吃一嘴冷风，他这才知为什么嘉禧帝不愿亲自念。

    祭文念完，呈给嘉禧帝焚烧，两人退回坛，跟着指示不断重复跪拜与起。最后所有人依次登坛，念着吉祥词香。

    吉祥词需要从拿到香起一直念到好香为止，还不能重复。幸好白殊排在第三位，在将谢煐替他准备的那些话念完之前，他就好了香。

    即使整场祭祀时间算不上很，但一程来，白殊都觉到了疲惫，主要也是今天实在起得太早。

    幸好他沾谢煐的光，可以坐车去北辰。

    两人一上车，谢煐立刻给白殊倒上一碗温着的参汤。白殊喝过几，又吃两东西垫肚，就靠着谢煐闭目养神。

    谢煐搂好人，扯过狐裘给他盖上，再伸手摸摸他的脸，觉还是凉，脆用掌心给他着。

    “等会儿了元殿就好了，里面和。”

    白殊想着刚才那一大片官员，问：“元殿能站得所有人吗？”

    “当然不能，”谢煐，“依品级来，低品的只能站外，一路往殿前广场排。”

    白殊嘀咕：“说着是隆重，但这也忒折腾人，幸好一年只有两次。”

    谢煐笑：“但是大朝会会赏赐东西。天上位不正，为了笼络人心，赏赐还算丰厚，不少小官就等着这些赏赐过个好年。而且明日起还能休三日假，今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白殊又问：“刚才好像没见葛西尔和伊落？大朝会他们来吗？”

    谢煐面有些微妙：“来。其实他们只需要参加元日的朝会便行，冬至的不来也无妨。但来了就会有赏赐，葛西尔说这便宜不能不占。而且他们住驿馆，收的费用也很少，所以每年都从十一月待到过元日。”

    白殊听得低声一笑：“的确像他的作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车抵达北辰，就不得不车步行。

    从嘉德门到元殿，要穿过相当开阔的殿前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