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范家两兄弟？”

    张峤解释：“范昭仪的嫡兄弟, 宁西王的两个舅舅。他们一任江南东路抚民使, 一任淮南西路抚民使, 而两浙东、西路的抚民使分别是他们的门生。

    “甚至江南西路、淮南东路的两位抚民使也与他们有旧, 总之，整个江南六路的大多数官员可以说都在范家的关系网。老魏国公虽死，但他留的人脉与利益还在。”

    白殊微微——难怪说范家势大，原来整个江南都任他们经营。也难怪天原本放任平川王在齐地经营，若非如此，平川王拿什么和宁西王争。

    他又把谢煐这段时间写的各级官吏职能翻来看过，发现范家兄弟任的抚民使掌一路民政，权力甚大。

    大煜在每路设有四个职能不同的衙署分不同事务，各衙官互不从属，都归朝廷辖，以此来加中央对地方的掌控。虽四个衙署皆无军权，但在某些特定况，抚民使能够调遣驻扎在本路的各鹰扬卫。如今现反叛，就是那些特定况之一。

    但大煜取前朝教训，不仅军权基本收归中央朝廷，连驻兵也以中央禁军为重。除了护卫皇和京城的南北衙禁军，京城二十里外还驻扎有三大营。而在地方上，除了在重要军事关卡与边疆设都督府屯兵，其余地方只设人数不多的鹰扬卫。

    如今江南现如此大规模的叛军，就算把江淮和两浙的所有鹰扬卫集合在一起，也几乎不可能只靠那兵力来平叛。何况事突然，各鹰扬卫散在四，能结集起多少兵力都是问题。

    此时青年回：“这场叛便是因当地官员欺压百姓过甚而引发。臣等在江南探查时间虽不，但也摸来一门。那四路的官员上到抚民使、到各知县，已是为了利益拧成一团。包括外围的别路各州，都能吃到好。如今若能封锁消息解决好，大家都可无事，若是事抖来，那便是一同上刑场。”

    张峤禁不住低斥：“荒唐！”

    白殊却冷静地问：“可是江上那么多船，这消息如何封得住，他们难还把路都截断了？”

    青年：“的确拦截了一段日，不过到如今已是极限，想来那边也不得不派信使通报朝廷。否则，再让朝廷从别得到消息，他们还要罪加一等。所以，臣虽起程得早，但没有走驿站的信使脚程快。估摸着，后脚信使就会到。”

    张峤：“快的话，明日早朝就得议这事。”

    白殊一抚着怀中小黑，轻声：“会派兵镇压？”

    谢煐侧看来，伸手在他手上：“必会镇压。不过这类反叛，基本是只拿首恶，余者不问。早日平息，让被裹挟的百姓回家耕织，才是最小的损失。”

    白殊回视过去，见谢煐中带着担忧，不由得轻笑：“我知。我只是在想，殿有没有机会前往。”

    谢煐微微摇：“不过，十二郎的父亲驻扎在泉州，或许会让他带兵沿海北上。”

    说完，他看向张峤。

    张峤：“臣立刻密见祖父，赶在今晚将殿的意思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