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牵制，甚至以他们两个为了对方可以舍命的程度，沈宝用将再无所惧。她会杀他还是自戕？薄且不知，但她总会选其中一样来执行。

    他威胁她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在威胁着他。

    薄且起，毫无迟疑地离开，沈宝用缓缓地吐一气，陈松的命算是保住了。而她自己，她将再无自己失去自我，她知今后的日会很难，她需咬牙撑着了。

    能撑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撑过去，沈宝用不知，但她知以前的每一次绝境，她都撑了来，只因她从未放弃。

    回勤安殿的路上，阿问：“圣上，柳蔚要如何置？”

    薄且：“杀了。”

    阿：“那他关押着的母亲妻儿呢？”

    另一句“杀了”差脱而，但薄且最终缓缓地压了因沈宝用而起的恨意，他：“放了吧。”

    他在找到柳侍令之前，已调查过他的为人事，知他哪怕见到是太，亦惑是未来的君王也不会立攀上来一心表忠。所以为了万全，他抓了他的老母妻儿，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坏了他的计划。

    对他不忠的人自然不可能留着，但薄且还是看了一柳蔚，留了他家人的命，放她们回去给他敛尸。

    此时杨嬷嬷已等在殿外，看见皇上回来，她跪行礼。

    “来。”薄且。

    不过一句话，杨嬷嬷就到了威压，殿变为了陛，觉有些东西与以前不一样了。这让她又想起守铭的死，殿说他不忠妄图窥私，但没说守铭了什么。

    杨嬷嬷实在想不通，近侍候了近二十年，守铭得犯多大的罪竟是直接丢了命。

    杨嬷嬷殿后低站立，听皇上说：“你带她去调惩司，好好地教一教她，绝不许再发生西院之事。”

    杨嬷嬷一楞，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她”是谁。她揣着圣上的意思，圣上明明知她向来不喜沈宝用，曾还给沈宝用往太后那里告过状，至她于死地。

    可如今却还是把人到了她的手上，听音辨意，这个好好教一教的意思应该是让她放开手脚的意思。

    也就是说，以前被皇上弃而不用的钱嬷嬷带来的调惩司的手段，被皇上重新启用了。

    杨嬷嬷心里有了主意，早该如此，圣上对沈氏女就是太心了，给了她无数的机会，换来的结果就是在喜日见了血，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