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庆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拄着木叉站在车边，“妹夫，那我先走一步，你再受些累，等去镇上了夫请你喝酒。胡家布庄，去镇上了到我家去。”

    程石取草帽扇风，他是有一力气也累的不轻，撩起衣摆了汗，挑眉往麦地抛了一，“你老丈人的麦还没收，打了麦地里的生也该了，之后还有田里的稻。”

    “你可真记仇。”胡大庆拱手讨饶，他是不动了，只是听程石说心里都发颤，“今儿是哥哥的不对，你见谅，别往心里去。”

    程石偏看还咬着牙活的杨家三父，杨小弟比他小三四岁，就没听他叫过累，是真正的实心，太能吃苦了。

    “杨家都是老实人，你娶了人家的姑娘还拿另一个姑娘人，上不了台面。”程石如实说，“你带来的那个人是什么德行我一打就摸了个七七八八，一只写着算计，另一只写着毒，我不信你不知他的为人。”

    胡大庆勉笑了笑，辩解：“我识人能力不，他跟我在生意上也没什么往来，就是成亲生老人寿个面送个礼，他人，家里条件也不错，又对小妹上心，我跟絮娘也就是提一嘴，能不能行都看杨家的意思。今天他要过来就是借说来山里转转，我也不好拒绝，之前也不知你跟小妹的事，就想着见见也没事。”

    “你俩又在说什么？这上天都黑了。”杨父又，“再晚了你就一个人回去，大丫肚里还怀着孩，天黑赶路不得行。”

    “不跟你唠了，我先走了。”胡大庆取了草帽挂在车上，好脾气地说：“婚期定了派人说一声。”

    “好。”程石应了一声，拎着木叉继续去叉菜籽。

    一直忙到天黑，地里的菜籽才都拉到了晒场了，天上是满空的星月，预示着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四个人摸黑把菜籽铺在晒场上，晒个两天赶着拉石碾个十来圈，就籽是籽，杆是杆了。

    晚饭也是在杨家吃的，饭后杨父冲了澡，扛着竹席喊了狗，着烟去晒场守夜。

    忙累了一天，村里的人早早歇了，程石提了一桶鱼敲响杨家的门。

    杨柳坐在院里晾发，听到声问：“谁啊？”

    “我。”

    脚步声渐近，门吱呀一声开了，程石抬看到杨柳一卷曲的发愣了神，山风清凉，掬了几缕发丝送到他脸上，一路从脸上到了心里。

    “是谁来了？”杨母站檐问。

    “是我是我。”程石慌地丢开手，“我给你们送桶鱼来。”

    背着的手似乎没了知觉，只余满手的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