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放血前猪有一百一十五斤，放血除再清理了不要的脏只剩七八十斤。

    程石给杀猪佬八十文的屠宰钱，有他大舅兄帮忙，一人挑两筐就完事了。

    杨柳和婶在家已经生起了火堆，挑回来了就分块儿挂上弯钩吊在竹竿上，为了熏，揽回来的松针放在院里晾了一夜，半半才能捂烟。

    杀猪要杀猪菜，当晚杨柳把她爹娘和大爹大娘两家人都叫来了，婶的饭，炖猪和酸菜萝卜大汤，再有一锅猪心猪肺，杨柳擀了面条，吃到最后把汤煮沸面条丢去就能吃，省时省事。

    第二天杨母过来烤火针线活，很兴地对杨柳说：“昨晚回去的路上，你大娘一个劲说你日过的好，不用饭不用洗碗，可享受了。”

    杨柳闻言看向程石，他果然在偷笑，“那要谢娘给我生了张好脸，不然哪能嫁个好男人。”

    “我又不是看中了你的脸才娶的你。”程石不服，他当着丈母娘的面也不害臊，“我是报救命之恩。”

    杨母听不惯这些言巧语，她生地改了话：“你爹说前夜有人在外面转悠，估计是怀有贼心的，你们也留着心，狗崽栓起来，早上起来也仔细，小心有人往院里扔带药的。”

    “是……”

    “好，我知了。”杨柳打断男人的话，“你们也把大黑栓起来，冬天偷狗的贼多。”

    “栓起来了，白天都拴着，你爹说养只懂人话的狗不容易。”杨母问小女婿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回县里，“要早些走吧？晚了路上的雪厚了可不好走。”

    “我听你闺女的，她说哪天走就哪天走。”

    杨母听了忍不住搓牙，又坐了一会儿就要走，她宁愿回去挨冻也不打算再来蹭火，太腻歪了，她年纪大了受不了。

    大黑被栓起来不能跑也不会被偷狗的偷走，杨柳了却一件心事，还放不心的就是山里起火了，是哪一天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是松树林烧没了一半，连带周围也烤死了一片树。

    树上有雪，空气也是的，她想不通是怎么起的火。

    瞅着快要过小年了，坤叔把他养的公鸭都给宰杀了，的熏也能吃了，程石问杨柳打算什么时候动，“你是不是舍不得爹娘？我们明年早回来。”

    “明天就走吧。”她都等了这么些天，也不见有动静的样，上辈放火烧山估计也就是姓吴的几个人的。

    嫁的女儿要给娘家送年礼，小夫妻年初二回不来，只能先备了礼送去，一条熏猪，两只冻鸭，一筐咸鸭，一筐炸的油果，一笼婶蒸的红豆甜糕，再有四棉袄棉，走的那天路过家门就顺手放。

    “你那里你们年后再过去？”杨母提醒，这段时间她都没听过二丫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