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端上桌，只有杨柳面前有碗羹，她看了程石，又跟婶说：“家里也不缺那几个，次再炖就炖一钵，大家一起吃，我不想吃独。”

    “别，我不吃。”坤叔先糊声，他咽嘴里的饼，很嫌弃地说羹是女人和孩吃的，“我不吃，不用我的那份。”

    婶朝杨柳摊手，“不用他们，吃不吃，你只吃你的，我若是想吃不用你提醒我就多蒸一碗了。”

    一旁的陈师叔看了老伙计，他这样也好，虽说没了妻小，现在日过的也闹。看过他也放心了，饭后不等歇歇就要走。

    程石跑回后院把已经晾的画卷起来放存画的匣里，到前院时陈师叔已经好了车，接过匣问：“没旁的了？”

    “没了，你路上别跑快了，遇到客栈什么的歇歇。”程石劝说，他单人骑从县里到杨家庄也要跑半天，这老昨天还驾着车，不到晌午就跑到镇上，只差把车跑散架。

    陈老敷衍地嗯嗯两声，他在外跑多少年了，跑快跑慢他心里有数。

    蹄撂过，惊起一群路上散漫刨土的，扑棱着翅膀咕咕叫。

    “这老陈。”坤叔摇，他背着手绕过院墙去清扫圈棚。

    杨柳站在门槛上踮脚扶着男人的肩，“咱们今天什么？你要是没事我给你安排个活儿？”

    “又想给我安排什么活儿？我有事。”

    “你什么事？”

    程石转扶住她的胳膊，“来，别摔了。”

    哪有那么容易摔，杨柳退了一步蹦门里，扶着门问：“你有啥事？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我待会儿去镇上一趟，去买砖瓦。”程石瞥她一，严肃地说：“我要在鸭圈边上砌个猪圈。”

    杨柳盯着他不说话。

    “我早上都没吃饱。”他示弱，嫌恶地说早上去洗脸的时候看到猪屎了，“太膈应了，我现在还想吐。”

    杨柳见他说着说着就要反呕，看对面的人家大门半关，上前两步踩上门槛亲了一，“好了好了，不想了。”

    气鬼。

    “你还拦着我砌猪圈吗？”意思是还拦着他要吐给她看。

    真是姑，她哪还敢拦，拉他屋关上门，“你先消消了再骑去镇上，刚吃了饭颠来颠去的，别真吐了。”

    程石翘起嘴角，拉着她绕着院转圈，“你要是嫌清洗猪圈不方便，我再请人在外面打井。”

    杨柳斜了他一，意思不言而喻。仅这一个多月，买果树苗、雇工树、买桂树枣树、买治蛇伤的药粉、还有昨天买猪崽，再加上买吃买喝，前前后后掏去的快一百两了！

    一百两啊！要不是过年的时候她了见识开了，往掏钱的时候能把她吓得心肝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