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耳闻不如亲见，这黄鼠狼的比茅粪坑还臭。”程石只是想了，撇开脸又呸了几。

    不等她说完，程石抓起她就往山逃，两只狗还以为在跟它们玩，发了狠的玩命追。

    “它不会再放了吧？”程石不放心。

    “我去看看。”程石腰后的砍刀推开栅栏门去，他一去，崽见了光扑棱的更厉害。

    “我这儿箍住了一只黄鼠狼。”杨柳没敢动它，退了几步捡起一枯树枝戳它，可见一灰黄的气从尾后面了来，她转就跑，还是被臭味儿熏了个正着。

    杨柳抬起胳膊闻了闻，还好，衣裳上没染上味，不然以男人这个样，恐怕躺在床上他能噩梦。

    清早门，住在村西边的人看到两问：“昨晚是你俩在西边大喊大叫？什么事了？”

    “这几天忙，也没数过，等生去，闲了再过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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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当是不会了。”但杨柳也不知拿它怎么办，黄鼠狼记仇，杀一个能来一窝，而且黄鼠狼有黄大仙的称呼，农家多信奉黄大仙。

    杨柳在嘈杂的嘎咕声里捕捉到一两声嘶哑的吱吱叫，她提着灯笼避开绳箍沿着栅栏外转，在靠近鹅群卧的地方看到了一只被绳箍住的黄鼠狼。

    “你一个人别走。”程石抬喊她，提起一只脖血的崽往走，“死了一只崽，看样是黄鼠狼咬的。”

    程石没这个敬畏心，他拿了砍刀一刀劈去，用刀尖刨个坑把它埋了，“什么记不记仇的，养这么多鸭鹅在这里，你就是不杀它，日后该来的还是来。”

    “快快，快跑，狗捉来了黄鼠狼……”

    这个澡是程石洗过的最久的一次澡，他穿衣来，杨柳已经窝在被里睡着了，他掀被上床她都没觉。

    这话就此作罢，两人去偏院洗手准备吃饭。

    估摸着味散的差不多了，两人这才又打着灯笼上去，那只黄鼠狼听到脚步声又开始挣扎，被绳箍住的已经渗血。

    “我就说吧，哪有不被黄大仙惦记的，把鸭鹅养山上，那就是给山里的野投。”蒋阿嫂扛着锄问：“咬死了几只崽？”

    “黄鼠狼咬死了。”杨柳有些赧然，“昨晚吵到你们了？以后我们注意。”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声崽的惨叫，不等人先动作，两只狗嗖地一蹿了去，小两随其后，跑到松树林里只见鸭鹅像炸了窝似的跑，两只狗也不见影。

    “你来闻闻我手上还臭不臭。”他支愣着右胳膊把手递去她鼻，“还有臭味儿吗？”

    刚把土填坑里，黑暗里传来狗叫，杨柳提起灯往后看，还没看见狗先闻着了味。

    两人退到堰边才敢大声气，闻着汽里带的淡淡香，这才救回一条命。

    ……

    结果就是回家后他抱着盆一个劲的往手上打香胰，杨柳洗澡来喊他去洗，“亵衣已经给你拿去了。”

    晚上再去山脚巡夜，这四盏灯笼就用上了，杨柳和程石一人提两盏往西去，火苗映在轻薄透亮的灯笼纸上照亮了前路，这才不害怕晚上走路会踩到蛇。

    程石怀疑地看她一，缩回手自己闻了闻才放心。

    “嗷嗷嗷，臭死了！别跟着我……啊啊呕——”见红薯叼着还在吱吱叫的黄鼠狼扑上来，程石要绝望了，冲动之，他一把夺走狗嘴里臭烘烘的黄，使吃的劲儿往远扔。

    “呕——”程石比她的反应还大，要不是还惦记着媳妇，他能比狗溜得还快。

    “没了，都是香味儿。”

    一块儿香胰他洗去了一半，盆的都混浊了，杨柳端去倒在沟，站在檐抬看天。快到月半了，天上的月亮缺了一角，光晖却不受影响，桂树和藤落斑驳的黑影。

就着锅里冒的火洗洗刷刷就钻被窝，灯笼在村里还真没人买。至于镇上，早有卖灯笼的铺，再开个铺还真不一定能糊。

    村人没听清她后一句，也可以说不在乎，西堰离村里不算近，有人喊叫也说不上吵，只是晚上听到人声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