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说错了？”老不服气。

    经他一提，杨柳想起了养鸭鹅的初衷，她踩断脚的枯枝，小声说：“但是你不喜这事，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挣钱的路？”

    杨柳不吭声。

    婶没理他，过了一会儿才抬看他，“老的要有个老的样，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自己估摸估摸，孩喊你一声叔，别像个二似的不着调。”

    一阵风过，平静的面泛起了波澜，杨柳心颤到手抖，她只能狠狠攥住男人的手，“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不说了你也别吃。”婶越想越不舒坦，扒了自己吃的，剩的

    杨柳，磕在男人的肩上，语气轻快：“不卖了，什么都不卖了，鸭鹅不卖，猪不卖，男人也不卖。”

    “我知你喜养鸭鹅，坤叔和婶说再有一个来月，小母就能了，这时候卖了岂不是可惜？”他继续劝说。

    “没一句假话。”程石揽住她的肩膀，“你别太看我了，除了家里的条件好些，脸和材好些，格上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说的。”他像一个圆，什么都能学，但什么学不好，没一样特别厉害的，寻寻常常的一个人，却在他的妻里成了最厉害的男人，甚至为了让他喜的开心的事勉她自己。

    “没说错也不该你说，你也是看着阿石大的，不是亲也算的上亲侄，你老了死了都是他cao持。”婶敲开他的筷，不想让他吃她炒的菜，“你对着你儿媳妇、侄媳妇也能开这混不吝的玩笑？”

    “不是可能。”

    一句心疼，男人瞬间语，满肚的话说不来，良久，喃喃：“这不算苦……”

    “真想过卖了我？”程石笑问，捡起扔在地上的扁担，用勾勾起两个桶，拉着媳妇往回走。

    “对不起。”他抱着她轻声歉，“之前我不该给你甩脸看，你说的对，那晚我的语气可能有些凶……”

    “回去吧。”杨柳抬脚往走，十来天没过来，但周围树的分布她都记在脑里，大步快走也没撞上树。

    他整理了思绪，颤动的心，继续说：“我们要挣钱养家的，当初商量的就是靠山靠挣钱，不然就要回县里住，我跟着二舅表兄他们去走镖，一走就是一两个月，那跟这个相比更苦，倒霉的还要搭上命。”

    “床打架床尾和，这总能真正消气了。”坤叔坏笑。

    隔天一早，婶饭都好了还不见后院的两起来吃饭，她等了一会儿，把两人的饭菜单独盛起来放后锅里温着，喊打哈欠的老坤过来吃饭。

温声说：“你有十来天没过来了，鸭鹅都开始换了，吃的得得快的已经不安于栖息在地上，飞上你搭的茅苫，或许再过半个月就要往树枝上飞。”

    “我也有这打算。”杨柳等他从边上来了才说：“别的不说，单说起夜巡视，了一个时辰，短了半个时辰，前半夜你要起个两三次，几乎睡不了整觉，睡着了还提着心，我不想你受这苦，你也没受过这苦。”

    “这十来天，鸭鹅死了多少？”杨柳问。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男人明白过来，他放扁担过去拉住她的手，故意轻松地说：“想找到我喜的事可难了，我是个没的人，娘养了我十八年都没让我始终如一的某件事。但只有一件事例外，我遇到了你，喜上了你，娶你门是我打心底里乐意的，跟你在一起我就兴，什么事我都兴。你要选择一个你想的事，你喜，你开心，我陪着你，我也会喜上这件事，不会觉得麻烦，也不会觉得折腾。”

    了山，天上的半弯月亮了来，程石站在堰边把猪桶涮了涮，盯着面破碎的弯月说：“我们今晚把事说明白，我不想再跟你因为这事怄气。”

    这到程石不吭声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就我看到的有十三只，八只五只鸭。”

    “这算什么苦，我是男人，就是要养家的，就是不这活儿，我去走镖也睡不了囫囵觉。”

    “好好好，不说了。”老又想去挟菜。

    “好，那晚我的语气很凶。”他利索改，“你放心大胆的去你喜的事，别人说什么都别放心上，我陪着你，是好是歹我陪你一起，绝不会嫌累嫌麻烦。”

    而被蛇被黄鼠狼吃的又有多少？没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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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摇，“你走镖如何不在我前，我看不到就算了，但我看到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