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锄地，如此三天，八亩生地也都刨了一遍，不再有杨老汉嘴里比生秧还的草了。

    一人一天一百文，杨柳拿账本，让程石把一两半工钱记上，她认了几个字，但还不会上手写。

    “麦后咱们逢集去镇上卖鱼吧，这光不的日我看账本都心慌。”杨柳放墨条，仔细琢磨，越发觉得这个念好，“咱家的鱼卖得贵，要是等到秋后冬了一都打捞上来，以这个价钱恐怕不好卖。”

    程石琢磨了觉得可行，他也跟着算，“镇上逢双是集，但我们的鱼也不是卖给去赶集的人，所以只要有空就能去镇上，只打一天二两银，一个月也能有五六十两。”

    “那不是赶上娘在武馆的工钱了！”杨柳猛拍，绕过桌抱住程石的肩膀，嘴里念叨发了发了，“卖了鱼再买便宜的鱼回来成熏鱼，不用等秋，平常就能把熏鱼放铺寄卖。”

    “好主意！”

    夫妻俩陷日斗金的梦，猛不跌听到婶的惊呼声也不在意，却不料几息的功夫，她隔着院墙喊：“老坤快来把这臭鱼扔去，都蛆了。”

    程石/杨柳：……

    作者有话说：

    小两跑垂门刚好瞧见坤叔提着一串鱼往走, 人走远了臭味还在，杨柳扯着袖捂住鼻，一手在面前扇风, 她不等又拐后院的男人，快步走偏院。

    婶皱着眉把熏房的门窗都敞开散味, 熏烟里夹带着腥臭味一脑冲了来, 杨柳走近刚好扑了个满面，比臭茅坑还熏人，她不假思索地转就跑, 门的时候撞上程石，她拽着他的衣襟往前院走。

    过了片刻婶也来了, 她端起桌上的凉开漱了漱才说话：“鱼熏了，鱼鱼肚里面的坏了, 我拿筷去戳了一，里面的鱼像豆腐一样烂挤了来……”

    “得得得，饶我一命，婶你打住, 可别再说了。”程石光听她说都忍不住呲了牙, 他也端了茶碗喝了, 纳闷：“好端端的怎么会坏？”

    “天太了, 再加上还有火烟熏，哪会不坏，熏腊鱼多是在秋霜后。”婶扯了扯上的单衣，继续说：“上个月熏熏鸭的时候早晚还离不了薄袄，现在早上宰只, 搁到晚上都生了臭味。”

    程石看向杨柳, 见她, 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刚起的念还没过夜就被打破了。

    婶不知小两眉来去为哪般，她估摸着臭味散的差不多了，放茶碗去偏院继续饭。走过月亮门了又拐过来，问：“你们摘回来的枇杷是打算自己吃啊还是卖？放了几天也都捂了，再不吃也烂了。”

    “知了。”程石应声，他琢磨片刻拿了铁锹去后院的墙边挖坑，“天酿酒也容易坏，我挖个坑埋去试试。”

    杨柳闻言也拿铁锹准备帮忙，被拒绝后去厨房拿个净的木盆，提枇杷筐来剥枇杷。

    婶好饭，程石也挖好了坑，杨柳把手中剥了的枇杷喂嘴里，端了木盆用锅盖盖住，洗手去前院吃饭。

    饭后她继续剥枇杷，婶洗了碗把糯米蒸上，程石把去年酿酒的陶罐用开一遍放太晒着。

    糯米蒸熟，枇杷倒的糯米饭里焖一会再盛放在木盆里捣碎，雪白的糯米饭跟黄澄澄的枇杷果混在一起，撒上酒曲放至没了气再装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