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一个听，这已经成了小两睡前必备的任务，程石带着杨柳一起学怎么给树剪枝疏果，果树的期，树枝叶生病生虫怎么治。偶尔觉得枯燥了，他就翻他的藏书，给她讲两人不曾去过的大好河山，大漠里的骆驼商队，盛京的五更天，繁华的大运河，垂柳依依的扬州，瘴气弥漫的云州……他最的是两人躲在被窝里，他压低了声音讲雨夜的红衣女鬼，老屋里的吊死鬼，夜宿野外的鬼打墙，他把自己吓得起疙瘩，怀里的人满脸的不信，却兴致地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一片落叶随风掉在廊，程石放手中的书，喝了冷茶了嗓，抱起趴在桌上睡着的人放去床上。

    夜了，墙外厩里的打了个响鼻，程石坐回窗前，把没看完的那页看完才灭蜡烛回床睡觉。

    ……

    六月的初明亮又灼人，村里的人都地了，程石跟杨柳才从堰里捞了鱼起来。她捡鱼往桶里放，男人拖着里的竹排上岸。

    “竹排别往回拉，等快晌午了我还要捞黑螺。”坤叔站菜园里说话。

    程石听了看赵勾一，用力一拖，竹排从里起来，带的竹排重，单凭这小的力推不去。他警告的小：“你若是敢偷摸堰，你跟你爹我都要给赶回去。”

    赵勾斜了他一，不言不语不搭理。

    杨柳觉得好笑，舀盆倒桶里，给小孩说：“勾，树上的桃甜了，你看哪个最红先摘来吃了，别便宜了尖嘴雀。”

    赵勾闻言一个跟蹦起来，心思立挪到桃树上，围着桃树转圈找最红的桃儿。

    “走了。”程石挑起两个桶，他往走，冲吃草的枣红个哨，今天赶车去卖鱼。

    只卖鱼，两人到了镇上直奔医馆，医馆外的樟树站了个仆妇，车到边了还在张望。

    “可是杨家庄卖鱼的？”一个仆妇上前问，她打看了桶里的鱼，大的天，树的蚂蚁都要烤焦，桶里的鱼却还有活力，鱼尾甩着桶上啪啪作响。

    “三十文一斤。”程石直接说暗语，镇上能把鱼卖三十文一斤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今天逮的鱼不多，你们别买多了，够今天吃就可，我明天还会送现捞起来的鱼过来。”

    “那你可要早来，我们都等的有一会儿了。”另一个仆妇起袖蹲桶边挑选，选了两条大鲫鱼递给杨柳，“劳烦称一。”

    趁着人还不多，程石快步跑医馆喊陈连，一一，后就多四五个男人。

    “怎么就这两桶鱼？我还打算多买送去丈母娘家。”陈连见桶里比鱼多，要不是顾忌老，他都想把这两桶鱼都包圆了。

    “明天还来的，都别抢，买够今天吃的就行了，明天再买新鲜的。”

    “那给我来两条鲶鱼。”

    “没有黄骨鱼？黄骨鱼炖汤最补。”

    ……

    “只剩三条了？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