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又撵过去，鸟雀在空中急转，嘎嘎叫着飞远，它们不得安宁, 她心里就舒坦了。

    “有门槛, 注意着, 别绊着了。”程石跟大舅兄说，两人合抬着一张七尺有余的木榻。

    杨柳听到男人的说话声，她把竹箩放桌上去开门，挪走屋里摆着的桌椅，收来还没叠放的衣裳一拢扔纱帐里。

    了妹妹妹夫的卧房，杨大哥垂着不看，顺着力把木榻放在窗边的空地上就往走，“你收拾收拾，我去院里摘几串。”

    就大一会儿的功夫，杨柳又听到了拍翅膀声，她气恼地冲窗外喊：“哥你帮我赶麻雀。”

    “先别鸟雀了，你去找个瓦片或是抓把土，靠墙的这边地势不平。”

    “噢，好。”杨柳低看一，跑去墙角抓了把泥又捡了个碎瓦砾，泥包着瓦砾垫在木榻的榻脚。

    “还有些晃，再泥……好，不晃了。”程石透过窗往外看一，他压低了声音问：“这样可行？满意吗？”

    榻有七尺三尺宽，度比窗矮一，睡在上面侧就能看到院中的景。

    杨柳笑着，举着糊了污泥的手说：“我去洗个手。”

    廊的桶里就有，里泡着几串，程石提着桶倒了些在盆里，喊大舅兄来洗手，说起院中的架，也是犯愁。

    “天不亮就有鸟过来，天不黑它们不走，结的，人吃的还没鸟吃的多。”

    “家里可有用烂的渔网？张大的罩在架上。”杨大哥洗了手，揪了几颗吃，想起家里的媳妇，说等明年开了他来挖棵小藤回去。

    用渔网罩住？不等杨柳说话，程石就摇拒绝，嫌丑，太丑了。

    “哥，给嫂带几串回去吃。”杨柳从竹箩里拿几串放竹篮里，提起另一个大竹篮，日西移，她要赶在日落前去山里捡。

    程石也要去堰里撒网逮鱼，三人一往走，人刚绕过垂门，院里就响起了拍翅膀声。

    “啊啊啊——”杨柳气得想捶墙，捶墙手疼，她就冲程石拍了几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把它们的贼光丢油锅里炸。”

    忽悠人忽悠习惯了，程石意识的反应是吃了的鸟，油炸后味可能更好。

    一个气鼓鼓的，一个脸上还带笑，杨大哥慢了两步，撇过不好意思看妹妹妹夫打骂俏。

    “你嫂在家没事，我喊她来帮你赶麻雀？”

    杨柳自然愿意，“只要嫂乐意，她没事就能过来，随她吃。”

    “乐意，她跟你一样，就喜摘个果掐朵。”

    都打算锁门了，杨柳让程石先走，她在家等她嫂来。

    杨大嫂来的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来的，她来了杨柳就拎着筐上山。

    一群鹅大摇大摆挡在上山的路上，有风草动它们就着嗓嘎嘎叫，有它们在这儿凶神恶煞地拦路，村里的小孩都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