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斗着嘴，坐在慢吞吞的车上也不难熬，了镇先绕去医馆，车还没停，跑堂的伙计见了往里喊一声，陆陆续续就有人来。

    程石先提了桶鱼来，“有福了，昨天逮了不少黑鱼，你们先选。”

    “呦，个不小，给我挑一条。”来人看了车边站着的女人，五官上，程石跟她有相像的地方，迟疑地问：“你们是亲戚？给我拿六个。”

    “他是我儿。”姜霸王接过递来的六个，见他空着手，不解问：“你没拿篮或是布袋？装哪儿？”

    “啊？噢，有有有。”男人从怀里掏个布袋，等程石称鱼的重量，算好了钱数铜板递给她，“你们真是母？你看起来像他。”

    女人就没有不听这话的，姜霸王了笑，她接过铜板递给杨柳，问其他人要买几个？

    医馆里还有病人等着，他们买了东西就离开，就几句话的功夫，车边就没了人。程石把桶提上车，看了他娘一，牵着拐往东槐街走。

    八方酒楼的伙计已经等在千客铺外面好一会儿了，车还没停他就缩着肩跑过来，“程老板今天来的有晚啊。”

    “是你来早了，这也还没到。”程石把一筐递给他，从车最里边提个桶，“今天十五斤鱼。”

    “东家让我问问能不能再多添十来斤，不够卖啊。”

    “多不了，堰里的鱼都是一日比一日少。”说着话就有人过来，程石让他娘把筐往铺里提，“这个铺就是咱家的，千客铺，如何？”

    “不错。”

    “难得从你嘴里听一句好话。”

    杨柳掏钥匙开锁，推门让光洒去，跟她婆婆说：“先放一筐在桌上，其他的都放里面的空地上。”

    “你们可算开门了，今天都有什么？有没有菌？”

    “没雨，哪来的菌。就是鱼和，还有五条黑鱼，先来先买，你看要不要。”杨柳把钱箱放桌上，拿着秤站桶边准备捞鱼，跟婆婆说：“三文两个，鲫鱼和青鱼三十文一斤，黄骨鱼四十五文，黑鱼四十文，虾是三十五文，若是有人来问价……”

    不不不，什么三十文四十文的，姜霸王连几鱼都认不清，更别提跟价钱对上号了，她起袖接过秤，“我会看秤，我来称重。”

    “老板娘，这是你的？”熟客问。

    “我婆婆，看得来吧？我男人得有些随她。”

    “我还以为是你大姑，得可真年轻。”

    清溪镇上的人可真会说话，再次被夸，姜霸王心里滋滋的，对镇上的人印象好极了，招待客人的时候一直笑脸相迎。

    鱼先卖完，最后还剩一筐，程石去隔铺借了个脚凳回来，踩着凳把灯笼挂墙上，竹箩和针线筐摆在竹竿搭的架上。

    “我去看看灯笼和箩筐是什么价，你们婆媳俩继续等着，要是客人少了，卖不去咱再带回去。”

    杨柳摆了摆手示意他忙他的，“把凳净顺便给隔还回去。”

    从镇到现在也不过一刻钟，姜霸王留意了的，隔的烧铺一直没人去，而她家的已经清空了桶和筐，“你们一直是这样？路上耗的时间都比卖菜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