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杨柳仰看了柿树，等鸭鹅都从林里来，她抬脚往里走。

    赵山和刘栓已经在捡鸭了，坤叔也在，他提了桶坐在树桩上，脏的鸭在里洗净才放垫了稻草的筐里。

    沾了鸭屎的鸭程石是不会去碰的，他远远看了就停脚不走了，也着杨柳回去。

    杨柳没理他，而是跟三个老说：“快秋了，一场秋雨过后就要换秋衫，今天你们随我们一起去镇上，找衣铺量尺寸，每人添两衣裳。”

    “我不用，去年的秋衫没破没烂，我不用添新衣。”坤叔摆手，去年这时候阿石要成亲，里里外外给他添了好几新衣，他又不是女人，年年都要换新的。

    “让他俩去，把勾带上，我留家里守在这儿。”坤叔跟两个老伙计说话，“你俩也来好几个月了，一直没去转转，今天带着勾去镇上玩玩，买些吃的喝的回来。”

    赵山想着儿闷声应，刘栓也应声，“你们不用等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去镇上吃。”

    事说完，杨柳跟程石山回家，去的时候指着挂满枝的柿说等从镇上回来把微黄的柿都摘来晒柿饼。

    吃早饭时杨柳问婶是扯布回来自己衣裳，还是也在铺里让绣娘。

    “扯布回来我自己，人老了，衣裳不是尺量来了就能合的。”

    吃完饭天微亮，山上的雾气也漫延了来，半个村像被妖怪吞吃了，只听得到声看不见形。车跟在车后面轱辘轱辘了村，一直到了镇，雾气才薄了些。

    “这就是我们的铺，把车停廊亭里你们去吃饭，辰时末再过来。”程石代，他把车上的东西都搬来，车给赵山，扔了个荷包给他，“吃的喝的我掏钱，镇上不算小，你们到转转。”

    凤娘一早就等着了，听着叫快步来，她挑有一手，二十只囫囵看看，挑走三只最重的。她男人的脸有些不好看，三只掏去一两银，他卖一天的烤也卖不这个数，连带的对程石也搭不理的。

    程石朝杨柳看一，撇了撇嘴，等两走了他嘀咕说：“真丢人。”

    “有客人来了。”她拐了他一。

    最先来的都是冲着来的，昨天那个胖胖的厨娘想一气全买了，被其他人好一顿说才不不愿地挑了三只走。

    二十只卖完，和鸭少了半筐，桶里的鱼却是没怎么动，就卖了两条黄骨鱼。

    “还是吃厌了。”没客人的时候，程石小声跟杨柳说，“这两年我们也别想着开堰了，先把熏熏鸭熏鱼熏铺展开，把山上的琢磨透了再考虑扩大规模养鱼的事。”

    “行。”杨柳没意见，“等天凉快些了，我们买些鱼回去熏鱼。”

    说着话，外面的雾气散了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显了形。

    黄传宗着气过来，刚一门见地上只剩几簇，苦着脸倚在桌上，“我还是来晚了？小公已经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