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来了 。”

    “我估摸着也是今天。”程石门先招呼老丈人，他看地上放的包袱就知是怎么回事，站门问：“这天上都要黑透了，爹你还不回去？晚上想留我家吃饭？”

    杨老汉：“……我家不缺饭吃。”他转要门。

    “东西忘带走了。”程石提起包袱撵上去他怀里，“你这老也是喜端架，非得让我这个女婿的亲自跑一趟给你送过去才收是吧？”

    老咂了嘴，刚想说话就被打断，只好接过包袱，“给你娘说一声，以后别给我们捎东西了。”

    “那以后我也不敢再找你帮忙，你打的小板凳，你儿编的提篮竹筐扫帚刷什么的也别往我家送。”在犟嘴一事上，程石从不词穷。

    嘴拙的老汉只能闷气挎着包袱回家。

    程石先回屋洗了澡换净衣裳再吃饭，饭后对着油烛把信纸捞来看，“二舅让我们再送三十只鸭过去，大舅问熏熏鸭熏鱼什么时候能卖，他让人把货柜都整理来了。娘说天气转凉，让我给车搭个篷蒙上油布，雨的时候别淋雨受了寒。婶的包袱你给她了吗？”

    “给了。”杨柳接过他手中的信，啧啧：“远香近臭，之前住一起时娘动不动看不惯你，恨不得一天三顿打，这回去没多久又开始惦记你。”

    “那当然了，我是她儿嘛。”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呀

    “我去犁地了。”从镇上回来, 程石换了行动利落的窄衣，他拿起桌上的别在腰带上，跟杨柳代一声扛着铁犁门, 牵着枣红去换吃草的。

    墨线弹在剥了树的松木上发响亮的一声啪，老木匠扯开墨线, 示意俩儿动手锯木板, 他走到一边跟程石搭话：“去犁地？”

    “嗯，你家田地没几亩吧？木活儿也没闲时间去地里忙活。”

    “有个十来亩，家里的女人在, 收的粮够一家人吃。”老木匠看了型膘壮的枣红，问：“车棚是去找朱木匠打的？”

    “去找了, 他也给和车量了尺寸，手艺看着差不了。”程石把犁换了个肩膀, “你手艺不差，介绍的指定也是有真本事的。”

    “这你放心，都是一个村的，我也不能黑着良心蒙骗你, 别看他右手少了手指, 本事是实打实的, 当年一起学木活的就他学的最扎实 。”老木匠只差拍着打保票了。

    程石了, “你忙，我地了。”

    一人一走远，老木匠的大儿说他没，“没见程石扛的犁都没放来，人家急着去活, 对一个木篷车的篷架压就没放在心上。”

    程石确实是急着活儿, 麦茬在地里沤烂了又生了草, 他赶着在地里翻土，麦茬和枯黄了叶片的草被的土压住，风日晒大半个月，草渣在地腐烂，最后化成新一麦苗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