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也来了，她红着脸，心里有些难为，胡大庆在外鲜少说俏话，就是在家也不是这派，刚刚她对他的话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杨柳看着她言又止，不知如何开。不知何原因，胡大庆明显不想让她知他在外的事，可能是不想家里整日吵闹，飞狗，也或许是他尝到了“妻贤”名的甜。

    “怎么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遇到了啥事？”杨絮关切地问，她见妹妹神复杂，眉间布满愁云，追问：“有什么难事？你跟说。”

    “没有。”杨柳往屋里看一，突然心一动，她扶着她的胳膊，半拉着往院中走，“走，看看猪。”

    门外的人一动，胡大庆立探往外瞅。程石见状也俯往外瞅，不解地问：“人家妹俩聊个闲嗑，你怎么一副防着媳妇偷人的作态？”

    “胡说什么！”胡大庆呸了一。

    “，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跟旁人提起，就是我夫问你也不能说。”杨柳压低了声音，“昨天我家里不是来客了嘛，说起我们跟八方酒楼的生意来往，傅时慧一时快，说黄传宗在外逛窑睡，而他的妻还被蒙在鼓里，她边的人大多都知，都帮黄传宗瞒着。我跟黄太太不错，你也见过她，是个温婉和气的人。”杨柳盯着她的睛问：“我为难的是要不要跟她透一。”

    “这……”杨絮皱起了眉，“为什么都瞒着她？”

    “这我就不清楚了。”杨柳的苦恼是真的，愤怒也是真的，她攥着拳说：“我从去镇上卖鱼就认识了她，我见不得她被蒙骗，听说后就气得想打死那畜牲。但又怕她知后会伤心难过，那还不如就任她男人哄骗着她，能开心一日是一日。”

    “你倒是为她着想，不知还以为你们是亲妹。”杨絮心里有不舒服，拈酸，“你对我的事恐怕都没这么上心过。”

    “行行行，这事你也要抢，那就假设是你，我要是无意得知我夫在外逛青楼养，可要同旁人一起瞒着你？”

    “那肯定不行。”话脱而，杨絮反应过来嫌晦气，“什么臭假设，我让你上心你也不至于这么上心。”

    杨柳有些虚弱地冲她扯了扯嘴角，答案已经明了，她心里一松又一重，她看着面前这个表生动的，真怕她后半辈就耗在无望的姻缘上，日日不得开心。

    “行了行了，旁人的事，你别太上心了，你只给她说，之后怎么是她的决定，她后有娘家人为她作主。”杨絮揽着妹妹往檐走，叨叨：“你还着个大肚，别过于忧愁，小心明年生个苦瓜脸的小老来。”

    “娘！”席哥儿双手扒着墙兴大叫。

    “你怎么爬那么？快来。”杨絮慌了一，“大庆快去把你儿抱来。”

    胡大庆在听到儿喊娘时就起往走，刚走檐，就见他大舅扛着席哥儿弯腰来了。

    “我大舅驼我骑大。”席哥儿抱着他大舅的，闹着不地。

    “你大舅倒是你。”胡大庆脚步顿住，小儿短鞋脏，骑在人脖上，脚几乎蹬在，他是亲老都嫌弃。

    “席哥儿来，你把你大舅的衣裳踩脏了可看到了？”杨絮皱眉。

    “没事，我待会儿换一件就行了。”杨老大不在意脏不脏的，他架着外甥在院里跑，听小娃咯咯笑，他也乐，对大说：“也就这一两年了，等席哥儿再大一我就扛不起来了。”

    “那倒不用可惜，大的重了还有小的。”程石指了指杨柳的肚，“给你过足了当大舅的瘾儿。”

    杨大嫂也从灶房里来，她站檐笑。

    “席哥儿，你小姨肚里是弟弟还是妹妹？”胡大庆抱臂饶有兴致地问，“老人说小儿尖，去年絮娘怀芸儿的时候我问他，他说是妹妹，生来还真是个妹妹。”

    杨老大蹲把外甥放来，脱掉蹭了泥雪的外褂，指着灶房门的女人问：“你看看你舅娘肚里是弟弟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