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姜霸王背着个小包袱打回来，还没镇先遇到一行办丧事的，她避让，却不料在丧事队伍里竟然看到了她儿，还有俩亲家，心里突然一咯噔。

    程石走过来看她的表就知她想的啥，袖着手说：“不是我姨，是她婆婆，你走的啊！

    白的纸钱向上抛开, 被风卷向半空，又如雪般凌的落，沉的天裹挟着苍白迷了人的视线。棺起, 哭丧声远去，姜霸王踩着一地的纸钱牵离开, 听着丧乐上山, 她上疾行回村。

    怀的人不能去丧事上吊唁，杨家三人这些天住在胡家帮忙张罗，杨柳就把她嫂喊回家一同吃住, 即能照应着，也能说说话解闷。

    檐睡觉的狗猛地蹦起, 摇着尾快往跑，杨柳正纳闷是谁来了, 就听到蹄声已经到了门前。她丢开手里的生，刚走到廊，外面的人已经大步来了。

    “我回来了。”姜霸王随手把鞭挂墙上，搓着手说：“好像回来晚了, 事已经落幕了。”

    杨柳冲婆婆使个, 打岔说：“冻了一路, 屋烤烤火, 我喊婶给你煮完姜茶祛祛寒。”

    “婶快屋里坐，屋里烧着炉。”杨大嫂从屋里走来，“这路上的雪还没化，你这奔波了半日可遭罪。”

    天是冷，上半捂着狼披风还有和气, 小往被风得透透的, 棉鞋棉穿了跟没穿一样, 姜霸王坐在火炉边喝一碗辣的姜茶才缓过劲。

    杨大嫂察觉这婆媳俩有话说，她知趣的借说要回去喂猪。

    “晌午还过来吃饭，你别在家开火。”杨柳送她到门嘱咐，“婶已经在饭了，的有你的米。”

    “晓得，我喂了猪就过来。”门迎上风，上的意快速消散，木氏缩着脖袖着手，弯腰往东去。

    门帘放，屋里陡然一暗，姜霸王剥了两颗烤生喂嘴里，说：“我在镇外遇到了阿石，他在胡家老太太的送丧队伍里，他跟我说胡大庆在大火里了，是巧合吗？”

    “大概是吧，反正我们听到的就是事意外。”事发的那天午，杨柳让程石送她去镇上了一趟，那时胡婆的况已经不大好，胡大庆也起了，胡老失魂落魄的在医馆守着，招待去看望的亲戚和火灾善后都是她带伤里里外外的忙，“她太忙了，我没去打扰她，等她家的丧事办完了我再去看她，到时候问问。”

    “也好，这样也好。”姜霸王说，事起于火，胡大庆逛窑的事没闹开，夫妻没撕破脸，日后更方便杨絮接手生意。

    程石是在傍晚时分回来的，车停在杨家门前，杨老大车先去开门，杨父来从车里抱蔫的外孙，接着是杨母，她车后接过睡着的外孙女，最后来的是娘。

    “这几天也辛苦你了，耽误了你不少事。”杨老汉站在车边跟小女婿说：“天也晚了，不留你，你也回去歇歇。”

    程石倒还好，一是年轻好，再一个就是每天晚上都回来睡，不像杨家三人，日夜守在胡家，又是照顾孩又是跑里跑外的支应，晚上听到丧乐还睡不好，一个个青黑着，也没个神。于是他说：“让我娘也别忙活了，晚上到我家去吃顿饭，现在能歇就歇会儿，夜里俩孩说不准还要闹。”

    哪还用等夜里，现在这小就开始哼唧，糊糊地喊娘找爹。

    “就这么说，饭好了我来喊你们。”程石坐上车辕“驾”了一声，走到村里，遇到听到动静往回走的木氏，他又代一声：“晚上到我家吃饭，屋里别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