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村从屋里去，险些撞上要推门来的男人。

    “没雨，明天放吧。”程石随说，一脚踏门一脚还在外，探往外瞅。

    这时杨柳也撵回来了，见村在门，直接送客：“天晚了，我们也打算睡了，你也早回去休息，近五天是没有雨的，趁早开堰放吧，别等田里的秧苗死了。”

    “行，我明早就让人开堰。”

    ……

    挖堰放，村里一大早就闹起来了，就连程石也赶早去田里挖开沟，等把田里的泥泡烂就能赶来犁田。回去的路上碰到他老丈人，两人随搭两句话，提起孩，程石想起昨晚的事，“芸儿念家，昨晚哭了许久，小柳说今天把她带到镇上送回去。”

    “我跟你娘还想着今天是端午，把俩孩接过来吃顿饭。”杨老汉咬着空烟杆琢磨了，说：“算了，想回去你就给她送回去，反正村里离镇上不远，改天我再赶车去接。”

    堰边突然有人大声喊话，翁婿俩一同看过去，放哗啦一，汹涌的猛地冲来，有几个淘小赤脚在沟踩泥来不及跑，被冲的倒在沟里，被撵过去的男人提起来就照着pi打。

    程石扛锹路过，侧目瞄了，满泥的几个小张大嘴对着哭，嗓一颤一颤的。

    “嘿嘿。”走远了，他笑了声。

    “回来了，端菜。”杨柳站门抱着娃，看到男人回来回冲屋里喊了声。

    “呦，我闺女睡醒了。”程石快步走近，用手背刮了小莺的脸，“又是新的一天，你又大了一天。”

    “别唠了，吃饭，吃了饭我们还要去镇上。”

    车已经好，两筐又两篮枇杷和三筐都已经搬上车，人吃完饭撂碗就能走，杨柳抱起跟狗玩的外甥女，“走，我送你回去，还要不要回去？”

    芸儿一愣，转看哥哥。

    “大说今天要逮鱼。”席哥儿抠着手，言外之意就是想逮鱼不想回去。

    杨柳看了程石，还是把芸儿抱上车，“坐上，我先带你们去找你娘，晌午要是还想来，再坐车回来。”

    “那我要跟回去吗？”胡娘不想回去，主家三个人，老的经常不着家，女主家白日在外忙，男主家脾气坏，一不兴了不是骂就是砸东西折腾人。到乡多舒服，闹又自在，吃得好睡得好，主人也和气。

    程石把俩包袱提上车，看她一，“你就是照顾孩的，肯定是要跟着孩。”

    车上多了三个人拥挤许多，杨柳陪着程石坐在车辕上，路过娘家对草垛上的大黑了个哨，被端碗吃饭的老娘瞪一。

    “嘻嘻。”她笑。

    路上的泥晒的，车碾在上面一颠一颠的，过个一时半会儿，程石就要挪一，顺带捞杨柳一把，这鬼路简直要把人颠得掉去。

    “等秧苗了，我打听打听修路的事。”程石开，“官有专人修缮，这个我们仿造不了，我以前走镖的时候见过沙河，到时候我打听打听看哪里有，拉几十车沙回来铺路上，雨不黏脚，雪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