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特意去山上逮了只大公，多吃。”

    有凉面有薄粥，有有，杨柳吃了几筷凉面，用装酒的碗盛了半碗绿豆稀粥慢慢喝，不时问句婆家人的事。

    “今年夏天天，外祖父母胃可还好？”

    “清减了些，我让他们月底随娘一起过来，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来。”话刚落，程石听到屋里孩的哭声，筷都来不及放就往屋里跑。

    “我去看，你来吃饭。”杨柳喊，她也跟了过去。

    坤叔看老魏放筷，招呼说：“我们吃，不用他们，一抱上孩，一时半会儿不来。”屋外有蚊，一到天黑，青莺就不会被抱门。

    程石抱着娃娃给她换布，一边逗闺女，一边跟杨柳说在镇上开馆的事。

    “在镇上开间馆，我找徐襄公介绍一两个厨，往后卤的活儿也搬到镇上去，免得婶忙活不开。”

    “开馆卖什么？”杨柳问。

    “旁的馆什么菜我们也什么呗，自家的鱼，难还会比别的馆生意差了？”

    杨柳没说话，如此这么，往后跟悦来馆指定成对家，而且什么菜都，光是人手都要不少，在这上肯定比不过张家，人家有经年几代人的生意经。

    “开馆也成，专鱼好了，咱家的鱼是镇上独一无二的，鲜鱼不好往县里送，卖给别的馆我们亏了。而且馆鱼，以后我俩也不用再另外开铺摆摊卖鱼了。”

    程石猛拍了，“还是我媳妇脑灵活，好主意，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家里遇了事, 又有买铺开馆的打算，程石睡到半夜把饿醒的闺女给娘送去时突然想到白天的事，黄传宗是个能伸能屈的人, 不会糊涂事，但黄太太可不一定。故而在鸣时分, 他去前院喊醒了坤叔, 让他随今天运送卤的车走一趟。

    杨柳在天熹微时醒来，开门时听到程石在墙外哼小曲，她仰看了天, 一时怀疑她睡迷糊了。

    “阿石？”她喊。

    “咋了？醒了？”声音在西墙外响起。

    “你这时候怎么还在家？没去县里？”杨柳快步绕过垂门，走到前院先看到冒过院墙的银杏树, 满树青绿的扁圆叶。相对昨晚的蔫，今早沾了多了几分神, 在山风里飒飒作响。

    程石扛着把人的大扫帚走过来，走近银杏树，用帚尖掠了两树的浮土，树有明显的两团印, 不知哪两只狗跑来撒了。

    “怎么是你在扫地？坤叔呢？”杨柳问。

    “他代我随车去县里, 我就他的活计喽。”程石把扫帚拿屋靠在门后, 朝西抬了抬, “走一趟？”

    “我还没洗脸漱。”杨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屋。

    天边有了微弱的曦光，屋里光线还很暗，廊的灯笼在青石砖上打层层昏黄的光圈。厨房里有两火光，案桌上的光, 切菜声梆梆作响, 灶台边的火光亮了半边墙, 锅里的米粥咕噜噜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