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数漏了，我再数一遍。”

    “我哪能不识数，”坤叔把筐递给他, “来的时候我拿了十一把镰刀, 之后阿石过来又拿两把……你看, 你数的也是十一把。”

    “会不会是有人回去顺手带走了？”刘栓往路上看, 杨柳拉着荟儿正在跨沟，另一手里着两把镰刀，他拍老伙计一掌，“只会扯着嗓喊，那不是？”

    杨柳也是走到路上把孩放开了才发现手里还拿着两把镰刀, 赶忙回说：“镰刀在我这儿, 别找了。”

    “年轻轻轻的还糊涂了？”魏镖师玩笑。

    “可不是, 忙昏了了。”杨柳笑。

    迎面走来个提着竹篮的丫，十三四的年纪，穿着灰布裙、洗褪的红短褂也掩饰不住她脸上的青葱。

    “小柳，回家吃饭啊？”声音也脆生生凌凌的，“今天这么多帮忙的，割了几亩稻？”

    “有个三四亩吧，你这是去给你爹娘送饭？这么的天他们晌午也不回去歇歇？”

    “嗯，怕变天，早割完早拉回家，我们家人手少。”丫随手扯了草，犹豫了问：“小柳，你家今年收稻可还请帮工？”

    杨柳，“早割完也早省心，就等村里人忙完自家的活儿了。”

    “等我家的稻收完了我爹娘就去给你们帮忙，”丫粲然一笑，“不耽误你回去吃饭了，我爹娘也在等着呢。”

    不止她问，村后，抱柴烧火的小阿嫂，拎桶挑的阿叔，去菜园葱的婶，看到程石跟杨柳就问今年还雇不雇帮工割稻。

    等杨柳跟程石到家，刚洗完手坐分吃枣，就有人上门来说午就去帮忙收稻。

    杨柳端了洗净的枣去让婶们抓着吃，靠在墙上问：“你们家田里的活儿忙得差不多了？工价还是去年那个价，一天一结。”

    “中秋前我家就开始割稻了，还剩最后一块儿田还没割，稻还有青。”包着灰布巾的妇人抓了把青红的枣手里，自己只吃了一颗就罢手了，“你家这枣比山里的野枣可甜多了。”

    “在井边着，不缺没旱着。”杨柳知她是要把枣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吃，又给她抓一把，“自家的，多拿回去给娃甜甜嘴。你在家等着，等我们地的时候喊一声你来就行了。”

    送走一波波来问工的人，筛锣里的枣也见底了，杨柳门往偏院走，穿过月亮门看见程石抱着青莺过来，小丫脸上还挂着两滴泪，见着她了张开手要抱。

    “刚睡醒？”杨柳问程石，侧过踮脚在小囡的胖脸上亲了一，“娘割稻累了，胳膊酸，就不抱你了，让你爹抱。”

    “午你就别去了，在家等送崽的过来。”程石说。

    杨柳想了想，说也行，“那我午去撒网逮鱼往鱼馆送，晚上要不要也别饭了，还是去镇上吃？”

    “行，听你的。”程石看她发里掺了稻渣，示意她过来，他伸手过去，却不料怀里的丫突然发脾气，“啊”的大叫一声。

    “哎呦，耳朵都要给我吵聋。”杨柳扭过，见小囡瘪着嘴一脸不痛快，轻轻拍了她的，“谁惹你了？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