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表嫂坐在墙边看着几个娃玩闹，闻言打趣：“你要是嫌邋遢就给我，我不嫌弃，刚好我没小闺女，抱回去肯定当亲生的养。”

    “我是没意见，就看阿石舍不舍得。”杨柳笑。

    程石垂着不吭声，取草帽装石榴，抬脚往偏院走，“谁喝石榴？我要去榨石榴了。”

    杨柳朗声大笑，她笑，怀里的小丫也傻乎乎地咧开嘴。

    石榴还没剥完，天上先落了雨，竹席卷了移到屋里，杨柳着火折燃灯笼里的灯芯，带着汽的风来，墙上染的光变了形。

    程石把装石榴的筐搬来，让她们自己剥自己捶，闻着院里的泥腥气，馋起了羊荤，瞥着杨柳说：“秋了该炖锅羊养养膘。”

    “那你明天上山逮一只扛来，我们尝尝在山上散养的羊是什么味儿。”杨柳说。

    “就是你们养在西边山上的羊？”四表嫂问，“刘婶说那些羊是吃药草大的，可别补过火，吃顿羊个个鼻血。”

    西边是山上日照不好，果树得不好，低矮的药草得还不错，还有不少杂菌，七十多只羊就养在那边的山上。

    “应该不会，我找大夫问了，这羊反而更温和。”程石老早就打起了那群羊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瓦沟滴滴答答的雨昭示着雨还没停, 程石看了窗，时辰尚早，他也不急着起床, 弓起挡着床沿，免得青莺左爬右爬掉去。杨柳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待屋外的雨声减弱, 她拥被坐起来，被清冷的空气激得一个哆嗦。

    “趁这会儿雨小，你赶起来去逮鱼。”杨柳床从箱笼翻秋衫, 她的，程石的, 还有青莺的，一件件扔到床上, 促说：“快，雨路不好走，你跟坤叔赶车把他们送去镇上。回来的时候去我家一趟，接她来吃羊, 把席哥儿跟芸儿也接来住几天, 咱家孩多, 他们兄妹俩来了也有伴。”

    程石一一应声, 随手拿张手帕给在被里打的小丫，动作利索地穿衣地，再夹起被里的娃，捞起衣裳送去让保母伺候她穿衣洗漱。

    淋了一夜的雨，窗外的桂树叶翠绿, 叶间缀的小黄被雨冲刷得不剩什么香气, 地上的青砖浸在里颜油亮, 院上空烟雨蒙蒙。厢房的门吱呀打开，门后的人了凉气，“真冷啊！一夜秋。”

    厨房里气腾腾煮着饭，前院忙活着车，杨柳从门外回来，拿起门后的铁锹去铲，没一会儿屋里冲来几个孩，争着抢着要帮忙。

    杨柳脆把锹给他们，站在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