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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只想着熏的鸭鹅好吃，想不到也这么麻烦，太繁杂了。”四表嫂回后院，走到廊换双鞋，屋跟两个妯娌说：“偏院里鸭的腥味混着血腥味太恶心人了，我去转一圈都受不住，小柳还能坐里面跟人说话。”

    听到里间孩们吵嘴的声音，二表嫂虎着脸去训了两声，她循着窗往外看，“这雨也不知哪天能停，天晴了路晒了我们也该走了，住了这么些天也没帮上什么忙，净添麻烦了。”

    说是秋收后农闲，好像也没怎么闲，一天天的没个清闲，只要想活，手边永远不缺活儿。

    程石掉手上的屎歇气的时候，看到三个表嫂扯了三捆生抱着往屋里走，惊讶地走过去说：“这是怎么回事？天上也没红雨啊？”

    “你走远，上臭死了。”四表嫂凶地说。

    “闲着无聊，找活儿打发时间。”二表嫂没理他的怪气，绕过程石抱着生捆往院里走。

    程石听到有人在喊他，回说：“等会儿，上过来。”他走到西墙边掀开打的稻草，扯两捆生抱去，扔地上了又来扯了两捆，“手上麻利，这些摘完了喊一声，我再给你们抱几捆来，免得脏了你们衣裳。”

    十捆生摞一起堆成座小山，可见的要耗许久才能摘完，之前还信心满满想要大特的三个嫂瞬间蔫了。但活儿是自己找的，又不能撂手不。

    忙了一上午，村里送来的鸭鹅都结清了账，程石脱了蓑衣拎着去后院，从井里拎两桶冲洗净挂在枣树上。

    “洗不洗澡？锅里烧的有。”婶在厨房里问。

    程石摆手，“里面的衣裳没沾上味儿，我媳妇呢？”

    “在这儿。”杨柳在粮仓里应声。

    堆放粮的屋里也摆了方小桌，桌上放着账本，账本上记着某家某人了多少只鸭鹅的。杨柳看人来，问：“今天收了多少只鸭？”

    “将近两千只，鸭有一千七百只左右，鹅只有五百多只。”程石往粮袋上一坐，撑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明后天，周围的几个村可能也会送鸭鹅过来。”

    “我大爹他们过来了吗？”杨柳问，她大爹还有几个叔伯合伙在村的矮山包上养了上千只，年前的时候就来问过，想要比村里喂粮的卖的价些。

    “没见到人。”话刚落，听到坤叔在院里喊，程石去就见杨柳大爹提了两只大公过来，亮冠红，品相看着极好。

    “给你们拿两只尝尝，看味如何。”杨柳大爹把公递给程石，“你说的，没喂粮，都是喂的虫和蚯蚓，另外就是它们自己在山里找。”

    程石让坤叔把他家山上的拎两只过来，说：“我让人晌午炒了尝尝，午若是没空就晚上去家找你。”

    “成，什么时候都成，就你的时间。”杨柳大爹又拎着两只兴冲冲门。

    这两只晌午就上了饭桌，程石跟杨柳各尝了个翅膀，问不知的其他人：“今天的味如何？吃着跟以往的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