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季平被揍得鼻青脸，梗着脖不服：“山是咱们村的山，他程石一个外姓人在咱们村发了财，手指里漏几角银就把你们哄骗得找不着北。同样味的，他在外卖大几十文一斤，却只肯给我们二十一文，他倒手赚得盆满钵满，我为什么就不成？我是卖我养的，又不是偷他程石的。”

    “山不是咱们村的，以前是官家的，现在被程石买的就是他家的。”村看了程石一，站来说了句公话。

    “那也该是我们村的人买，他一个外来的不能住我们村……”话还没说完，杨季平脸上挨了一嘴，是他爹，杨柳的堂伯，只见他涨红了脸，大骂了声孽障，“我看你是被迷了，你掂掂你兜里有几钱几两？还买山，怕不是要把人笑掉牙。”

    杨柳跟程石没说话，听着围观的村人七嘴八指责杨季平黑了心，尤其是杨家的族人骂得最甚。丢人啊，村里另外两个姓的人没红，自家的族人倒是先反一刀。

    “没柳丫，你今年也像洼村的人一样勒腰带喝凉了，她就是我们村的姑娘，她男人算什么外来的？”有老农骂，年纪大的人是最心疼粮的，他们实打实激杨柳跟程石之前的作为，也怕经这一遭再冷了两的心。

    “我不贪心，去年跟今年这两年赚的我知足。”蒋大力的媳妇在人群里喊，“柳丫，你别听那黑了良心的人胡沁，你们继续忙活你们的事，在村后的山上只能是你家养鸭，换了旁人，鸭不大的。”

    “对，我逮蛇扔去。”有坏小喊。

    “那我逮黄鼠狼。”

    “我去偷……”话刚喊来就挨了一掌。

    杨柳忍俊不禁，她走到她大爹边小声说：“熏过的味不好，你私跟另外三家人透个风，趁着价转手卖给八方酒楼的人。”

    “啊？”杨柳大爹惊得说不话。

    “大家的心意我都知了，你们维护我跟小柳，我们心里受用的。”程石大声说，“我这人受了人家的三分好就想回个七分，村里通往镇上的路一雨就泥泞不堪，天晴后崎岖不平，不是走路还是赶车都难走。所以我决定等冬闲或是明年开了，我掏钱买沙铺路，以后大家再镇，只消一香的功夫就能到。”

    “修路！”有人惊叫，“是像官那样吗？”

    “比官更好，雨了走上面脚也不踩泥。”程石往村里看，补充说：“村里的路也修，河沙铺到门，以后雨门不用一走一的泥。”

    众人惊喜大呼，村笑得最灿烂，老脸都要笑烂了，十里八乡就他们村用河沙铺路，走去他脸上有光啊。

    杨季平恍惚地看着程石，再仰看村里的其他人，个个兴得像要过年。就连他爹和他的几个兄弟妹，脸上羞愤，里却喜意湛湛，在看到他时立拉脸，一向重他的老娘直接撇过不看他。

    待心平复，村再三邀请程石去他家详谈铺路的事，程石也正有此意，朝杨柳扬了手，先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