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醒两次, 除了青莺谁也没睡好，偏偏她是个觉沉的，从外面抱屋也没醒，破晓时分神神地掀被坐起来。

    程石闭着睛不动，在心里祈求她躺再睡一会儿, 困意沉沉, 他脑中闪过各说辞试图赖掉今天的早功, 但都抵不过一句：爹，醒醒，我要。

    杨柳对此充耳不闻，像耳朵里了驴，养个勤勉的孩，她会到了程石对姜霸王的恐惧。

    净房门开了，脚步声去又来，青莺捋着发琢磨着今早穿哪衣裳，却不料她爹又躺了。

    “爹？”青莺疑惑，蹲在枕上往窗外看，“该起了，天快亮了。”

    “我有些不舒服，昨晚睡外面受凉了。”程石把手搭睛上，病怏怏地打商量：“今早不练武了好不好？我们晚上再练，让爹歇歇。”

    青莺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是睡在院里，她把手搭程石的额上摸摸，贴心地说：“那你好好歇着，我去找坤爷爷陪我练武。”

    程石：“……”也对，家里会武的又不止他一个人。

    青莺从床尾拿过衣裳，过去喊她娘帮忙穿衣裳，她急的，待会儿还要去接豆儿，再耽误一会儿太来了就了。

    杨柳坐起来三两给小丫上衣裳，看她散着发，跟着床给她梳发编辫。

    “还要洗脸洗牙。”程石侧着虚弱地提醒，“给她洗脸的时候你去喊坤叔一声，他这时候还没醒。”

    “你故意的？”杨柳恨恨，走到床边揪他一把，“我看你也清醒了，赶起来带青莺去练武。”

    程石觑青莺一，忍着痛躺继续装病：“我病了，就让坤叔代劳一早吧。”

    “娘，让我爹睡。”青莺很懂事地走到床边摸摸她爹的脸，“我说了，我爹总有不舒服的时候，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程石脸上虚弱的表裂开，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说的？”

    “就…就之前。”青莺走床榻，拉着她娘往外走，“阿说爹不舒服的时候就去找坤爷爷。”

    杨柳忍不住了，当着程石的面哈哈大笑，这一笑就神了，掩上门代：“你就好好养病，闺女的事你别cao心，你娘已经替你周全了。”就是被姜霸王知了，他少不了一顿揍。

    坤叔显然不知什么时候也被代过，杨柳一去喊人，他开窗看见青莺，了然：“等会儿，我这就起来。”

    “我先带她去接豆儿，坤叔你先洗漱。”杨柳拉着蹦蹦的丫往外走，开门栓问：“怎么这么兴呀？”

    “就是兴，”门一打开，听到声早等在外面的猫狗凑上来，青莺挨个儿捧着狗脸，说：“娘你好久没陪我练武了，我待会儿翻跟给你看。”

    杨柳愣了一，说好，心里暗暗琢磨着隔三差五要早起陪青莺一次。

    农忙时村里的人起的早，家家都开了门放鸭来寻，姑娘媳妇在家煮饭，小儿在院中酣睡，男人们已经地忙活了。杨家也是如此，杨老汉去晒场摊菜籽杆，小两地锄草，只留杨母在家饭外伺候孙女穿衣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