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大的男人拨散人群走到孟杳后，扶住她的背。

    “杳杳。”

    孟杳回，看见钟牧原。

    钟牧原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扶着她的背，阻止在男人愈发恐怖的形压制继续后退。

    他冷着脸对男人说：“材料都对过了吧？麻烦您带路，我会跟在您车后。”

    男人见钟牧原行不俗、气场严肃，退回步步的脚步，低声咕哝了一句，转关上厢门，上了车。

    钟牧原的车就停在路边，他是从楼上办公室看到孟杳跟人吵架才跑来的。

    他拉孟杳上车，孟杳忽然说：“我坐他的车。”

    她指着那个男人。

    钟牧原没犹豫，“那我跟你一起。”

    那男人像是烦透了，吼了句：“就一个副驾！”他妈的拉死人的车也要抢着坐，今天碰到的都是什么奇葩！

    钟牧原看着孟杳：“我跟你一起，或者我坐后厢。”

    跟她一起，挤一个副驾；坐后厢，和林继芳一起。钟牧原知这一都不面，可孟杳看着他，也知他本不会让步。

    钟牧原何曾是会让步的人。

    她没说话，坐钟牧原的车里。

    钟牧原后一步坐驾驶座，锁车门，对孟杳说：“我会跟在他后面。”

    孟杳想，难她真的担心那个男人不靠谱？难不跟林继芳的遗会丢？她不怕的，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怕的是什么。

    可钟牧原说他会跟在他后面，她居然也有安心。

    “好。”她扣上安全带，对钟牧原笑了笑。

    她不知要不要在自己和钟牧原之间打开一扇门

    岚的风俗，老人死后大多还是土葬，且需先在自家停灵三天。但现在殡仪馆不予转运，林继芳不能回去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最近疫平稳，殡仪馆说可以办遗告别仪式。

    接待人员同孟杳解释了很多，说这两年都是这样，能办告别仪式已经很难得。她表遗憾的同时又很警惕，一直关注孟杳和钟牧原的表，好像生怕两人绪过激闹事。

    孟杳却很平静了，问她告别仪式什么时候可以办。

    “这个要看您家属决定停灵多久。”

    “一般停多久？”

    “三天到七天。”

    孟杳想到岚那边的习俗，说：“三天吧。”又问：“可以守灵吗？”

    “我们有守灵厅，但限制人数，并且需要查验酸。”

    孟杳顿了顿，“好。”

    接待人松了气，又温和地问她：“告别仪式，家属有什么要求吗？”

    孟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要求？”

    “比如形式上，规格上，比如是想要隆重一，还是一切从简。”

    孟杳被问住了。她试图去想林继芳会喜怎样的葬礼，闹的还是简单的，可想不来。

    她发现林继芳在她心底的形象异常鲜明，而又异常片面。只有两个画面，一个是静岚寺独居二十年的古怪老太太，一个是那天众人拥护、躺在地上对片警撒泼的她。

    这两个画面甚至彼此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