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禾不犹豫了，笑嘻嘻地接过糕，这一次吃得慢，细细品尝。

    孟杳看着莫嘉禾为一只糕多日没见过的满足笑容，而林拓在另一边，仿佛什么都不知，也不好奇。

    忽然就有恍惚。

    正发呆，手机忽的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明德的 hrbp。

    孟杳皱了皱眉。

    走到没人的院里去接电话，对面 hrbp 开很温柔：“孟老师，假期愉快。有去哪里度假吗？”

    孟杳腹诽，明德也不是人人都有国度假的财力，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在家休息呢。

    明德的 ter break 在两周后，孟杳已经没课了，考虑到《泳》开机之后事多，便连着年假提前开始了假期。

    今天是她假期的、问她要不要版的事？可项主任怎么会知？

    “您怎么知？”她问。

    项主任嗤一声：“你被那女生的家投诉过，不知吧？”

    孟杳真不知，知了更觉得疑惑，她的行为，有什么值得投诉的？

    项主任太了解她在想什么，解释：“她们这家，对小孩的署名很在意。人家家里十二岁就在荷兰办画展了，当然觉得你不会有多好的资源，推荐的版社上不了台面。更何况你只是作文老师，版的选择和发表，学校里有专门的老师去负责，这关系到她们申请学校。”说到这，顿了一，似乎在回忆什么，“而且那女生，叫什么来着……她家里好像不太赞成她写东西。当时估计是小孩跟家提了一嘴，家就警惕了，来跟我们反映了一。”

    “好在那女生是不是很快就国去了？后面他们也没说什么。”项主任说着嘟囔了一句，“反正明德这地方，奇葩家还少么，总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和禁忌。”

    孟杳惊了，她不知这事还有这样一段曲，怎么想都觉得莫嘉禾的父母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又想了想这次她给莫嘉禾联系的杂志社和版社，想必也属于“上不了台面”的范畴了。怪不得莫嘉禾始终戒备，从来没有告诉家里人她要书和拍电影。

    “行了，我知你不会舍不得明德，我也懒得为你豁这张老脸了。”项主任一通电话打完，孟杳什么都没说，她倒自己说服了自己，最后语气特别潇洒，教训孟杳，“你以后别再跟个驴似的蒙转圈，找胡萝卜吧！”

    孟杳笑了，她知悬在自己脑门前的那指再也不会戳上来了。项主任把她恨铁不成钢的指换成了一句祝福，祝福她找到自己的胡萝卜。

    “我努力，您也早日升职啊。”孟杳回敬一句祝福，这次不嬉笑脸，特别真心。

    项主任哼了声，挂断电话。

    冬天天黑得早，孟杳收起手机抬，才发现天已经暗来。

    回看屋，人也走得差不多，剩张雷被林拓扣来收拾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