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洗碗，见孟杳还缩在茶几前，终于忍不住，“楼上有书房。”说完，还补一句：“我不怎么用。”

    江何看她尴尬慌，自己却跟着更加尴尬慌，愣了两秒问：“你？”

    敲了两行码来，又问他：“你中午吃什么？”

    江何看着那些大段文字，明明言辞恳切、敬意十足，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骂成了个孙。

耸耸肩，继续吃，嘴上挑剔，没多久倒将所有东西消灭得净净。

    孟杳想了想，也门，先打车去了新梅雅苑，取了自己的车后直奔片场。

    洗过碗，江何同孟杳说了声，赶去了孤山岛。

    孟杳愣了一，习惯想侃他一句“不务正业”，话到嘴边忽然又想到自己刚才抱着电脑犹豫半天也没好意思直接上楼的矫心理活动，蓦地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两手表演似的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才说：“…不用，快了。”

    挂了电话回来，孟杳忽然抬看他一。

    那一陌生，她很少这样端详，仿佛并不熟悉他一样。

    “哦。”

    好在江何电话不断，被无故鸽了的设计师彻底慌了，真当江何是喜怒无常又都不懂的二世祖，以为自己上要被炒鱿鱼，发了好几条微信，又是歉又是解释。

    今天小区门卫大爷居然没拦着要她扫这个扫那个，孟杳心又好了一分，瞥见小区告示栏上有个招租广告，顺手拍了照片，背着包劲十足地往片场去。

    那招租广告上的电话果然是中介的，但却难得地是个不太招人烦的中介。孟杳了解基本况后，脆委托他找房。

    她和江何认识二十年了，对彼此而言的存在早就已经“似有若无”、“可有可无”——孟杳从前自有一理论，朋友如果到了“化成灰都认识”的份儿上，那对方在现实生活中的存在也就好比空气和灰尘。很重要，但不显、不突兀。

    失业这件事带给她的鞭策似乎并不是让她努力地去找一份工作，但却让她对林拓的片多了许多的耐心。

    几天后，孟杳在林拓同小区租一间一室一厅，房租比原先还便宜了五百。

    孟杳摇摇，指着炒莴笋，“再不吃又了。”她总不能照实说，你刚刚打电话的样还帅，很有腔调。

    “嘛？”江何莫名。

    年末，生活好像就被加速键。林拓见她最近勤恳，每天都去片场，一人能当仨人用，使唤她就愈发

    项主任看到了都得泪盈眶。

    “哦。”江何扒拉两大筷莴笋碗里，咬一，脆生生。

    “都可以。”

    这个人的存在前所未有的。

    可在江何家借住几天，江何甚至都不在家，她却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前所未有的。

    可孟杳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从天璟公馆搬去的时候江何不在家。他去了孤山岛后就不见踪影，微信把家门密码发给她，叫人送了一次菜之后就不了，仿佛对那么一间大房毫不在意，也不怕被孟杳篸卖了。孟杳在免费的豪华房里住了一周，照理说该特别自在才是，可莫名地，她竟越住越觉得尴尬，哪怕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甚至拥有在客厅奔的自由。

    中午，两人简单吃了顿家常菜。单独坐在一张餐桌上已经无数次，没话说却是第一次。

    “…行啊。”

    于是一租好房她就搬走了，在微信上和江何说了一声，两个小时之后收到一个 ok 手势。他一贯的言简意赅。

    没办法，他只好拨电话回去，认认真真同对方解释迟到的原因，表示自己对目前的设计稿基本满意，并提了几个疑问待见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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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现在，她居然愿意一百多的车费跨越城东城西，在中午的尴尬时间去当个便宜副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