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最终选了个小型烟筒，立在地上。

    可夜里的风太大，打火机里火苗一蹿来，就燎到她手指上。

    她被到，低呼一声，甩掉了打火机。

    “怎么了？”

    江何猛地跨步走近，半蹲来看了，见她没有大碍，也没多问什么，“啧”了一声赶她，“站远。”

    孟杳真就站起来，搓了搓手指，退到一边。

    她看见他微微侧挡住风，把嘴里的烟拿来，指中指夹着对准引线，轻易燃。

    烟筒看着小，燃的烟却绚烂明亮，声音也大。

    这烟放了好一会儿，不见停，江何又站起来，扭问她：“接着玩哪个？”

    他手里还夹着半烟，另一只手还懒懒地在兜里，覆在额前的柔发被晚风得轻轻拂开，同那白的衣角一样。

    再乖巧的打扮，遮不住天生的恣意风，连衣角都自由。就像再桀骜凌厉的，也藏不住里稳定温柔的心，所以逃逸的衣角可以挡住风，手里的烟也替她燃成。

    变了吗？

    没有的。

    从来都没变过。

    “江何。”孟杳叫他。

    “嗯？”

    “我们试试吧。”她走近了一步，抬起看他的脸。

    烟却恰巧在这一刻熄灭，她没看清他的表，只听见好几秒之后他滞涩的嗓音，“…别逗了。”试图玩笑的尾音哽在风里。

    “我们在一起，你会开心吗？”孟杳换一方式问他。

    “会。”比梦还开心。这时候是心非已经没有意义。

    “那我们试试。”

    江何沉默了很久，垂着，直到孟杳试图拉他，到灯去看他的表。

    江何却忽然很着急地甩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孟杳因此看清了他有红的睛和苦笑着的表。

    “孟杳，你嘛要为了我开不开心决定？你不要考虑任何人，永远都不要！你别把我的喜看得很重要，也不要觉得你耽误了我，更别觉得愧疚。我不是为了你，如果是为了你我这二十年早就死缠烂打，也要你跟我在一起了！我就是为我自己舒服，我乐意，我没那些尚又痴的想法！这几年，我不是照样谈恋了吗？没有你，我就不结婚不过日我了吗？我不会的，你不欠我什么，真的。孟杳，你不要想。”

    他的话又急又密，他一贯桀骜散漫，孟杳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着急去争论什么的样。

    可江何不是为了辩白或否认什么，他说的全都是真话。这二十年来，他就是这么想的。喜孟杳，是他自己喜了；和孟杳有关的一件事，都是他自己想的。归究底，是他为了自己兴。为什么要孟杳来承担后果？

    孟杳忽然有不忍心看他现在撑着笑的表，垂低声：“…你以前没这么能说。”

    “我……”一句话，就让他溃不成军。

    “和你在一起，我至少不会不开心。”孟杳认真地说。她想，以前几段恋，让她心动的是什么呢？、语气、好、生活条件、相氛围，无非这几样。她并不是一个很轴的人，合适的时机碰到让她觉得舒服的人，就能在一起。江何哪里都不差。

    和江何在一起会不开心吗？她想象不到。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和江何会有互相厌恶、互相伤害、对彼此避之不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