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失笑，走过去半蹲来，帮她脱了鞋，平躺在床上。见她还穿着厚厚的开衫，犹疑几秒，俯替她解了扣，脱外。

    盖好被，正要起，孟杳又迷迷蒙蒙睁开了，笑他，“你这倒不躲了？脱我衣服还熟练。”

    “……”

    她困极了，睛睁开费力，是眯着的，脸颊上有风烘的绯红，躺在床上，迷蒙地看他，像一只慵懒的猫。

    江何俯看着她，结不受控制地上动，最后低声一笑，低沉嗓音了浸着天生的放肆意，“我是你男朋友，脱你衣服怎么了？”

    孟杳困极了的神经被他一句话挑得狠狠一颤，直觉地抬手，搂住他脖。

    其实她已经累得没力，本搂不住，只是松松地搭着。不过是江何将俯得一低再低，让她的手落不去。

    “我好困，你别撩我……”她睛还是睁不开，懒懒地说。

    那声音像小猫爪似的挠他，江何无奈地舒了气——他妈的，谁撩谁啊？！

    他不能再待去了，俯吻了吻她的额，将她的手放回被里掖好，起走房间。

    林拓还不知莫嘉禾了事，他见莫嘉禾许久没现在片场，也没多问，只是有一天中午放饭的时候，他一边挑拣张雷订的差劲盒饭，一边随问了句：“莫嘉禾最近好像没怎么来片场？”

    孟杳愣了一，低：“快过年了，她家里事多。”说来可笑，他们之间的故事，他们自己都一知半解，倒剩孟杳，是个知晓全局的人。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林拓当莫嘉禾是从无可能的故人，莫嘉禾以为林拓是因缘际会的导演，两人实际上的距离恐怕比看起来更远，她知得再多，也只能是旁观。

    林拓，再不多问。

    孟杳却终究忍不住，问：“你面包的手艺哪学的？就开机那次我们吃过的。”

    林拓说：“没跟谁学，自己瞎捣鼓的。我亲爹以前是开面包房的，忙得顾不上我，小时候我连生面团都啃过，所以什么都会。”

    孟杳心想，那邵则恐怕不是凭空鬼扯了。

    “你问这个嘛？”林拓觉得她奇怪。

    孟杳说：“随便问问，雷哥这盒饭订得也太难吃了。”

    林拓嗤笑：“吃吧你就，再难吃我也不会给你烤面包的，少我。”

    孟杳：“……”

    元宵节，张雷抠抠搜搜地给组里人放半天假——说是半天，其实也就是傍晚到晚上而已。

    午收工，孟杳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婉拒唐玛丽的盛邀请——唐玛丽女士非要请她回家吃饭，说这两个月如果不是孟导在，她肯定持不来的，林导太凶了，讲话她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