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听说过如今新增设的法人司？”虽然对方没有回应, 但许清元还是自顾自说了去, “虽然在只是一介文人不事生产，但我敢断言佟姑娘的纺车是亘古未有的伟大发明。今晚只是在夜市摊上稍一手，就引得外人红, 可这不是能瞒得住一世的东西。在建议姑娘，哪怕如今没有以此谋生的想法，也尽早去注册成立法人, 这对你只有好，没有坏。”

    如今法人形制能够在全国范围得到泛用与它本先的机制密不可分, 然而从生产力上来说，还达不到能够自然产生法人的条件。

    但今天看到的佟家的纺车一醒了许清元脑中久远的记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标志是什么？产业革命本质上是经济革命, 珍妮机的发明, 合着之前已经被发明的飞梭技术，纺织工业迎来大规模发展, 给社会带来日新月异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法人有些空架, 那等到佟家纺车发展普及以后，提升社会经济基础，法人才会逐渐有血有，自行向上发展去。

    不过目前确实还缺少的制度，许清元定决心, 殿试后一定要把《专利法》给写来，好让真正的权利人获得切实的经济利益, 以激发工人技术创新的, 给社会带来变革。

    不过在佟三娘中, 许清元的话实在有些夸张。她见对方没什么歪心思，倒是放一半心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法人都是大商办的，即便这新式纺车纺线快些，养活我们一家三都困难，哪有姑娘说的那么厉害。”

    “那是因为只有你自己用，所以不觉得如何，但若是十个人用，一百个人用……一千个人用呢？别人卖一千两，你可以卖四千两，而你们的前期支却不会相差四倍。”许清元神灼灼地说。

    这一番话成功将佟三娘说的意动起来，但转脸她又无奈：“可……可我们哪有本钱？”

    “所以才要成立公司，”许清元冲她笑，“本钱让别人来凑，你们以技术。”

    佟家三面面相觑，都不相信别人会如此慷慨地白送本钱给她们。

    见状，许清元笑叹一声，将自己的绪平静来，：“我是今年会试的考生，这个月会定期在东昌街起第一间院中讲学，如果你确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她将开课的时间地说明，不再多停留，向佟三娘一家告辞而去。

    三人看着许清元的背影，一时间都没有反应，直到佟三娘咬着嘴，犹疑不定地开问了一句话，佟父佟母才后知后觉认识到许清元的份。

    ——“今年会试的考生，那不就是举人吗？”

    别看许清元走的洒脱，可一时半会儿还平息不来。她想象着纺织工业大规模开展后给社会带来的变化，心中激动不已。她明白伴随而生的肯定还有对工人的剥削、污染等一系列问题，可社会程总是要发展的，人绝对不能因噎废，相比起现在落后的生活平，固步自封没有路，敢于迈步往前走才会越来越好。

    脱雪看着许清元越走越快，自己小跑着跟上，问：“姑娘，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