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着说着张登话中就带些抱怨来。

    许清元一脸无奈：“本来我已经把丁主事劝住，只是不知谁指使的让人跑到她面前胡言语, 司郎中还把她回了家，得好像是她的过错一般, 她堂堂朝廷命官, 自然受不住气。万幸她被过路人救了回来, 不然你是非走不可。”

    “还能有谁？”张登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黄嘉年。”

    看着他怒意十足的样，许清元不痕迹地浅笑一。

    虽然远在锡南，承乡侯的消息倒是通达，他心切，连上七封奏疏为张登求。皇帝在撑三天后，实在无法着女官和民间的议论一拖再拖，他没有采纳女官们提的更加严厉的惩，而是决定诏将张登送回锡南。

    旨意还没有正式达，不过中书省已经开始拟旨，毕竟是黄尚书的意见，他们一路大开绿灯，效率更比平常上一倍。

    然而许清元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作为一个人质，张登当然只有留在京城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皇帝这一手不是把到嘴的又送回去了吗？

    她屉，看着蒋怀玉寄过来的信件，又默默了回去。她觉得现在或许不是最好的手时机。

    没等她再去探听一消息的时候，张登大病卧床在家，据说病十分严重。从承乡侯府上送去丁依霜的大礼怎么送去的就是怎么被退回来的，丁依霜丝毫不肯让步的态度彻底堵死了张登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希望。张登的病虽然是真病，不过却是故意受寒所致，他妄图以这方式博取皇帝的怜心，或者拖延惩旨意的达时间，希望事能够现转机。

    但令他绝望的是诏书并未因此有所迟缓，他发寒颤抖不止，心却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病愈发加重。2

    许清元照常去中教课，公主倒是勤奋起来，即便着肚还是日日不落地前来听课，虽然因为特殊时期有些嗜睡，但却尽力地完成了许清元布置的许多课业。张闻一如既往地异常勤奋，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从来没有走过神，他对于许清元提的超过这个时代的法律学说更是十分兴趣。

    不过当许清元讲到程序法理论的时候，张闻却学的很不好：“既然已经得到足以定案的证据，为何还要排除？如此岂不是白白放过罪人吗？”

    “但你中足以定案的证据可能是屈打成招，万一它是假的，那就会冤枉一个好人。”许清元耐心解释。

    然而对方似乎还是不理解：“就如方才您说的那个案里一样，有人亲看见凶手拿着刀，伤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凶手自己也承认杀人罪行，难仅仅凭借官衙用过刑，就要判定此人无罪吗？”

    许清元见他钻了角尖，转问清珑公主：“公主您怎么看？”

    清珑用笔杆抵着脑袋，只略思考片刻就：“或许他只是碰巧路过，是第一个发现尸的人，他好心想要探查况，结果被人撞见产生误会，最后屈打成招？”

    没等许清元开，张闻忍不住反驳：“不对，百姓遇见这况应当及时报官，怎么会留在那是非之地？”

    公主显然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反击之语，但她只凭着直觉说：“万一真的是冤枉的呢？他也有一家老小，仓促定罪，可叫他家里人怎么活？”

    “公主，臣与您现在议论的并不是他的家问题，只是就丽嘉案论案而已。”张闻觉得公主有些跑题，他言提醒。

    “好了。”看两人说的越来越激烈，许清元打断，“你们说的都有各自的理，这其中也许涉及到一定的裁量自由，没有标准的答案，咱们看面吧。”

    “老师，”张闻却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好奇问：“那您是怎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