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元应声退。

    “好不容易阁，她怎的如此谨慎胆小，与素日行径竟大不相同。”等到许清元人走远，荀奇方才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且看你能装到几时。”

    没过多久，许清元便得知了张闻升官的消息。皇帝的意图似乎越来越明确，朝中议论的声音也逐渐增多。

    没有了黄丞相制衡，皇帝不容众人非议开始大刀阔斧地革新制度。扳倒一个黄家费了几十年，皇帝不会允许自己在位期间再现一个“黄丞相”。他的目的在于通过自己的修正，将所有权力握于一，永远不会再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

    正如许清元之前猜测的那样，阁大学士的选标准从六尚书向品阶低能力的翰林学士靠拢，这样阁成员之间的利益牵制冲突能降到最低，他们会最大程度地向皇帝效忠，更方便皇帝掌控。

    接着皇帝便将中书省拟诏的权力收回，由阁全权负责，此举架空了中书省的重要权力，但宁中书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两个门都是他的地盘，对其本人影响不大。

    中书省官员却是异议颇大，可宁中书不站来争取，作为属总是不好逾越。他们虽已不敢奢望着皇帝能收回成命，可满以为中书省会得到其他权力支作为补偿，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兔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本该归属于本门的权力被夺走，利益相关的官员皆心怀怨气。

    然后便是丞相职位。皇帝命阁草拟废除丞相的御诏，这次不论男女，官员们纷纷上书请求皇帝三思而后行，一时间阁收到的奏章数量成倍增加——百官不允许皇帝太过专/权，这样对百姓和士族都是灭之灾。

    这段时间，别说是宁中书和荀大人府上，许清元等五个大学士家也被各路官员踏破了门槛。他们认为阁成员代表百官行使一定程度的决议权，在这关键时候便要而，匡正皇上的行为，保护官宦集的利益。

    应势而为，阁多次举行百官皆可参加的会议，宁中书让中书舍人们将众人反映的问题一个不落地全记录来，对于有些绪激动、言辞激烈的官员，他本人从来没有变过脸，态度一直如风般和煦。

    百官们寄希望于首辅能够牵制皇上，不过许清元在看到宁中书的举止后却心凉了大半。

    ——什么都记录就等于什么都不记录，这样的大事当前还能保持温和冷静代表他心中本不将其当一回事。

    许清元清楚地认识到：宁中书不会在废相一事上为百官与皇帝抗争。

    “简直是缩乌。”女官们私底会面的时候曾有人如此斥骂过，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说来，但大分人心底却都是这样想的。

    “皇上不想再现一个黄丞相，宁中书怎么敢再在太岁上动土。”

    许清元怕女官闹得太过，分析安抚了一番。好在大家明白如今女官人数还是太少，哪怕少一个都是对己势力的削弱，所以相比较男官来说更为沉得住气。

    “文官不会善罢甘休的。”许清元私跟晋晴波说起来的时候。

    晋晴波看着她，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这个？”许清元抿着嘴摇，“不行，至少目前不行，先让百官们闹起来吧，看看皇帝会到什么程度。”

    浸y儒学多年，文官们有自己的傲气和持。文死谏武死战，总有人肯为了心中的信念不顾一切的。

    宁中书的态度太明显了，明显到绝大分人都看得来。现如今阁上着一条，其他官员逐渐意识到无法依靠别人，那他们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