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冲破老腐朽对女设置的重重阻碍，一步踏翰林院，成为前途最为通达的女官。她有结之心，但在几次接后便发现两人秉持的理念并不相同。

    她自己于皇，成蜕变路上学习获得的一切裹挟着她走上为皇帝卖命的路。而许清元却并非如此，她竭尽所能地与皇帝保持着一定距离，所谋所图是女官们的未来。

    君和而不同，邓如玉包容并欣赏许清元，不介意帮她一把。

    黄丞相倒台后，皇帝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有一天许清元找上她说：“权力得不到约束，即便国家能侥幸安稳度过几年，之后也必定会大。”

    在这个时候，虽然邓如玉已经察觉到皇帝的言行举止开始失去礼法，但仍愚忠地自我麻痹。

    直到那一天，唯一的亲人弘文成被皇帝得以死谏，她才如梦初醒一般醒悟过来。

    刀不割到自己上永远不知疼，邓如玉总算会到了。

    事发后，皇帝急召阁议政，当天就派官悄登弘府家门，意思是让弘家对外宣称弘文成后并未亡，而是在家中养伤，并让弘家瞒着所有人将其停尸一月后以病故原因发丧。

    邓如玉听后目眦裂、心如刀绞，但弘家剩的窝废却没有一个敢闹起来，他们真的依言将事压了来。

    事后，一方面皇帝对弘家大行恩赏，另一方面百官对弘家人的行为十分不耻——弘文成亲眷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痛失作为正义一方批判皇帝的机会。

    即便三月的天仍说得上寒冷，但停放一月，弘文成的尸也早就腐烂了。

    在发丧的前一天，邓如玉去许家找许清元，她双通红、一字一句地问：“是谁的主意，让他死都不得安宁？！”

    许清元没有立刻回答她，转而讲起故事来。

    “从前有个卖驴的老汉，他发现把驴瞎后既可以防止它偷吃东西，又可以蒙蔽它使其一直原地转圈地拉磨。此法一果然用，买家没有说不好的，从此生意兴隆起来。但是久而久之，也有不少人站来指责他太过残忍。”许清元顿了顿，继续，“老汉非常生气，他想□□去收拾一顿那些说话的人，却又怕吃上官司。正愁眉不展之际，他遇见了一个师爷。老汉难得见到有学识的文人，便将这件事说给他听。那师爷听了笑语：‘你找人散布消息说你的法不但对买家好，驴瞎了看不见自己一辈都在围着石磨转圈，对它自己岂不也是好事一桩？那些非要让它们睁着睛受罪的人才是真正残忍。’老汉觉得这话对极，立刻照，果然众人都改夸他仁慈。他借此机会一气挤垮了其他同行，从此成为了骡市的金字招牌。”

    “主意的人是师爷还是贩夫走卒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权力的人是如何选择的。”许清元看着她，“邓大人不可执迷不悟啊。”

    ——

    四月初七，谏议大夫弘文成葬，门省耿侍中及六官悉数到场，而酿成这场惨剧的皇帝却没有任何表示。

    弘文成唯一的十岁女儿执意拿着“引魂幡”带队殡，众人竟都未曾驳斥这不合礼法的安排。作为弘文成的上峰，耿侍中准备亲自扶棺以表文官对其之敬佩，他上前一步，虚扶棺木走府外，亲朋及吊唁之人尾随其后。

    街巷尾挤满了围观百姓，大家窃窃私语，却仅仅是在慨官家排场之大。

    殡的队伍尚未成行，有一亲信不动声地走到耿侍中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耿侍中闻言惊讶地抬看向街尾，一素小轿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