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母心中清楚，她除了年轻的时候落了病，其实更多的是心病。

    大喜之日在即，上午当着顺国公夫妇面前，她不便多说，可现在关起房门，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她不禁吐了心声慨着。

    “你们这几个孩啊……我是一个个都不cao心了。”

    “先说你。纯甫是个好孩，从未因你以和离之，二嫁给他而看轻过，不仅在我面前侍奉周到，将舒儿也视为己……可孩，你莫要怪我多嘴，舒儿到底不是他亲生的，你们总是要有个自己的孩才好…”

    阮丽云了，轻声应，

    “母亲说的这些，女儿心中都清楚的。

    我俩也早就有此打算，以前是舒年龄太小了，再要一个只怕她吃味不合适，现在已经开始预备着调养了。”

    说罢便将方才喝了一半的药递送上去。

    阮母先是将药小饮尽了，了嘴角的药，复又继续说。

    “至于珑玲，就更用不着我担心了。

    瞧着后日就是她与首辅大人成亲的大好日，我打瞧着，首辅他是真心实意待她的，就是顺国公夫妇心中或对她还有些微不认，可有咱们安哥儿在，他们迟早有一天都会接纳她的。”

    “成峰中了状元，即将议亲。

    玉梅的婚事也快谈定……我听说那孩与成峰是同榜士，在礼任职，人也生得周正，想来也是门不错的姻缘…”

    阮母说着说着，脸上几分悲伤落寞，浑浊的中涌现些晶莹泪意来。

    “快越是如此团锦簇，蒸蒸日上的好时候……

    我就不禁想起你们那苦命的大哥。

    云儿，你说你哥哥若还活在这世上该有多好？他看着你们这几个弟妹如此息，该有多喜？多欣？

    为何天如此不公，天降灾生生将他从我边夺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都不晓得他此时究竟是正躺在何被脏沤着，还是正被淤泥埋着？我们连他的尸都寻不回来，年年都只能对着衣冠茔祭拜……

    呜呜…我就算是死了，在地府里连他的魂都寻不着……”

    阮母本就亏空得厉害，现在一气说了这么多话，悲痛泪之，愈发连气都不上来，气少气多，轻捶着似乎是极其不适。

    距那次灾后，大哥已经了无音讯近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