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笑眯眯的，穿着新买的棉衣，整张脸都有了光彩，和刚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钱老太心里不兴，当即就挂了脸。

    人家还会问不说她女儿、女婿都在城里工作的？怎么回娘家连像样的礼都不带？

    “外婆你说这次回家大舅都给咱们准备什么好吃的了？也不知烤猪和铁锅炖大鹅先吃哪样好了。”

    “回我们买了房，我就还说租的呗，反正她也不知。”

    往年大女儿家比较穷的时候，钱老太还收到过女儿送的衣服，今年大女儿家住大房了，外孙女被大学补录了，一家三都有了工作，怎么送的东西比往年都不如。

    钱老太不兴。

    钱老太心里越发憋得厉害，觉得程晓珍在想吃，但她还记着自己在生气，生生憋了一路。好容易回去看见儿，险些哭了来。

一攒才能攒到买房的钱，如今光是他们家分到的那一半就有三百多，不用半年过完了年的店铺一开张，倒是可以开始房銥嬅了。

    说起这个程诚就有话说了，“你这一还真要跟晓珍学一学，也不知他哪儿来那么多鬼，把我们家老太太骗的一愣一愣，愣是半分便宜都没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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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回村里铁定有好戏看。

    钱素梅着女儿提前叮嘱的

    本来家里人应该是最能肆无忌惮的说心事，说烦恼，或是分享喜悦的存在。但偏偏他们家况不一样，什么东西都得对家里瞒着藏着，柳枝其实也心累的。

    钱大明一没察觉，还笑着和、夫寒暄。

    “晓珍都这么了，如今都是大学生了，实在了不得！早知你们今天要来，家里杀了一只，大家一块儿吃一顿好的。”

    她原本就得有些刻薄，脸冷来一般人瞧了甚至都不敢靠近。

    “多亏了小珍，咱们时间刚刚好，明年把房好了，正好不耽误小石上学。”

    这回钱素梅回去，还是上次的方：二斤红糖五块钱。

    钱素梅也有些尴尬，以往她回来带上、菜、糕饼、红糖等等，弟弟从没对她摆过脸，如今掉脸其实也是在埋怨她东西带的少？

    钱大明左右看看，没在他手上看见有拎着的，眉都不自觉皱了起来。

    这就是给娘家的全年礼了。

    还以为回来会像往年一样带上两斤，让家里过个年，结果什么都没有。

    程晓珍：“房的事倒是还好说，主要是你妈那里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

    带着这样的一大家回家，都不能显钱老太平时的半分风光。

    早起杀的时候，他说不要杀，蔡非说要，还说外甥女考上了大学是大喜事，哪有舅舅的一表示都没的？钱大明没经得住，手起刀落，好好一只，一命都没了。

    程晓珍像是一无所觉，照样挽着钱老太的手亲亲。

    钱老太觉得没面。

    程诚见她珠溜溜转个不停，明白她又在憋坏招了。

    钱大明觉得，家里的白死了。

    程晓珍看着她傻乎乎的哥哥直摇，就他这样的，这辈能娶到媳妇儿吗？总不会重来一次，嫂压没看上他吧。

    程晓珍也笑：“回我再来跟你细说，今儿不是年初二吗？我们得跟着老太太回村里拜年。”

    “先躲着呗，她以为那个红薯铺是我们帮别人打工的，不知我们俩还有分成在里，就这样还整天想着过来占便宜，要是知我和桑杰在里面有分成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