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娃。

    人都走光了，钱老太还拿个的乔，她咕噜一坐起来，披着衣服去看菜地。

    秋天的时候，钱老太了一隆白菜，一隆大蒜、一隆青菜，就等着年前、年后这阵吃的。地里的小白菜霜打过以后甜津津的，比平时好吃几百倍。

    钱老太每次吃都是数着来的，这会儿往地里一看。

    好家伙，地里的菜稀稀拉拉，总共就没几颗了。

    再看看鸭，她舍不得吃的那只老母也没了！

    这哪儿是女儿回娘家，是鬼村！

    钱老太睛一翻，险险没站住。

    程家人完全不懂老太太的忧伤，一次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他们心里别提多了。

    回去的路上钱素梅还说呢，她家晓珍可真有本事，换别人家，别说从老太太手里摸什么走，就是给少了也一准被骂个狗血淋。

    程晓珍：“其实，大舅还好说话的。妈，你和大姨二姨就是太，给外婆吃的死死的。回我去了京市，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写信过来问我，我给你们支招，保证不让老太太占家里半便宜。”

    其实当儿女的也不是非要和亲妈对着，上行效罢了。

    老人贴慈和，底孩们自然孝敬恭顺；老人胡搅蛮缠，孩们懒得搭理都是轻的。

    钱素梅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大手一挥：“成，妈给你写信，想你了还给你打电话！”

    短短的寒假一晃而过，转到了程晓珍去京市的日。

    前一天晚上，钱素梅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老程，你要不找找孙副厂”

    程学良：“找孙副厂什么，他的手又伸不到京市去。”

    钱素梅往他肩膀上捶了一，“你少给我装蒜，我什么意思你不懂？”

    程学良翻了个，不吭声了。

    妻的意思他当然懂，但他心里有个坎儿过不去，就算他也担心女儿去了京市无依无靠，仍旧不想和那边说化。

    钱素梅怎么不明白丈夫的心思，但她这不是没办法么。

    “晓珍一个姑娘家，二十，得又格外好放在边我都怕给人骗了去，京市那地方，咱们瞧都瞧不见，要是晓珍有什么事要家里伸把手怎么办？到底是你的面重要，还是女儿的安危更重要！”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事不想还行，越想越担心。

    又怕隔了个屋给女儿听见，钱素梅将自己蒙在被里，哭的被角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