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算的成本是有据的，这个年代，农村建造三间土坯房也得500，他们农场建的可是砖瓦房，还带院，造价肯定得翻倍，楼房的造价更

    总场同意职工集资建房, 但只同意在四分场设一个试。其他三个分场以后再说。原则上也只允许四分场的职工参与。这次跟着去建设新场的大分职工是要留来的，当然，分科员后期还有可能调动。

    杨君苏淡定地说：“咱们是借钱的，是大爷，你怕什么？该担心的是场。”

    叶香云一见到杨君苏和杨利民，就歇斯底里地嚷：“你们爷俩为啥不跟我商量商量？两千块呀，咱家要多少年才能还清？”

    大家先是诧异，接着议论纷纷。

    叶香云继续嚷：“你懂个啥，我这人欠了别人的钱就睡不着觉。”

    当时写报告时，杨君苏的成本估算是每平米10块钱，场的预算是每平20块，照现在的价来说是有了。她猜测场里是故意往了估，若是估低了，钱不够，后面再让职工补，大家难免会有绪。但估了往回退钱那又不一样了。

    杨君苏拿到钱，就去新成立的集资建房工作组了钱，她要的是100平带院的平房，场的成本估算是每平米20块钱，她要2000块。

    杨君苏笑着说：“爸，你借钱可是黄书记特批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有面啊。你们场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从场借到钱的。”

    大家只能说：“君苏，你的觉悟真是太了，我们佩服。”

    而且农场很多人家住得比城里宽敞，相较之, 对房的需求也没有城里工人那么大。最先钱的是家里人多, 住得拥挤的，或是有儿即将结婚的。另外就是转业军人, 他们多是拖家带, 对房是刚需。等着农场分房，不知哪年哪月。农场就算建房也是建宿舍楼和筒楼。像杨君苏家住的那带院的房, 必须得是科员以上才能分到, 还得排队。杨利民当初能分到是因为他在农场呆的时间，又赶上了好时候。

    这么一算, 符合条件的不多。而且大家一看, 借的钱也是自己未来的钱，又不是真的找场里借的，不如就算了。最后想参加集资的就找亲戚朋友借钱，大分也都凑上了。

    叶香云：“……”说得你有几千块似的。

    她一听到自己家竟然欠了农场2000块钱后，吓得人都傻了。

    也有人说，杨君苏那么聪明，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也有工人想向场里借钱，但基本都没批准, 还有人问杨君苏借怎么就批了，财务室回应说：“人家是提建议的人, 何书记特批的。你有本事也去找场和书记给你特批。”要借钱的工人自然不敢去找场书记, 场临时制定一条规章：科员以上级别的职工才可以向场里预支工资, 场批准的标准有两条：一对场里有特殊贡献, 二家里确实有困难。

懂地签字，从财务手中接到一沓厚厚的钱，再转手给了在一旁等候的闺女。

    有人说，他们太莽撞了，一借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还完。

    当时有意向建房的很多，但真正钱的时候不少人又犹豫了。杨君苏能理解，她记得集资建房这事在八十年代以后才开始实行。他们目前应该算一批, 有人犹豫有人观望很正常。

    总场办公室通知让大家先钱, 房建好后, 最后的成本计算, 多退少补。

    杨利民心中也忐忑，但一想到，他借的钱是黄书记特批的，同事中第一人，想起同事们那惊讶敬佩的目光，他心中涌起了一别样的愫。谁都不敢借，就他敢。他家上就有第二房了，新房。以后是穷了，但有面呀。

    也有人说，杨君苏胆太大，什么事都敢。

    奠基仪式（上）

    “嗯嗯，有面。”就是没钱了。

    他看叶香云这样，十分看不上：“君君妈，你能不能有息？不就两千块钱吗？那也叫个事儿？”

    杨君苏云淡风轻地说：“你卖红薯的没尝过红薯，提建议的不亲自参与，那像话吗？我不像有些人，提建议一箩筐，自己从不跟着。我就是要跟着大伙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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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房建好后，他就请这些人去新房吃饭，好好地震撼震撼他们。

    叶香云跟这爷俩说不通，心中既憋屈又惶恐，于是便去找婶吴婶他们诉苦。没多久，家属区的人都知杨君苏父女俩向场借了两千块钱。

    杨君苏：“我跟你刚好相反，别人欠了我的钱，我才睡不着觉。”所以，她从来不借钱给别人。

    这虚荣心冲淡了杨利民借钱的忐忑不安。

    杨君苏再门时，不断地有人向她打听借钱的事。

    她完这一切后，叶香云才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