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听余淑说完，耐心地解释：「夫人，我相信您说的每一句话，我也相信这些人罪大恶极。但是从法律的角度看，人命关天，不能只听一个人的证词，而且不但要有人证，最好还要有证，譬如说受害者的尸骨和犯案的枪枝。只是他们的犯行都在绿雪之前，而且遍布江黄河域，单单蒐证怕是就得拖个三年五载，而且受害者或证人不见得找得到。。。」

    梁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楚嬪在桌底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余淑显然不喜梁毅的发笑，瞪着黑亮的睛看着梁毅，意思像是质问梁毅，要他给一个解释。

    眾人听了都吓了一，绿雪的潜伏期是四十八小时，不该这么快就致命。只听小嫻解释：「法医检验过，是活活给吓死的。」

    只听余淑恶狠狠地说：「给我，一枪一个蹦了得了！」

    小嫻又转向陈虹问：「陈检察，依您的经验，这几人若是经由审判，被判死刑的机会大吗？」

    眾人听了都恍然大悟，余淑淡淡地啐：「死有馀辜。」

    梁毅收起了笑容，尷尬地说：「对不起，夫人，我不是笑您说的话，而是觉得您的态度有霸气，果然是女中豪杰，人如其名。」其实梁毅是找託辞，他就是被余淑那个气呼呼的模样逗笑的。

    余淑忍不住笑了来说：「恶有恶报。这几个人过去无恶不作，现在算是报应。」

    梁毅趁座时打量了一蜗和螺螄，昨天因为人质危机，大伙儿都一团，没时间打量，今天总算有机会多瞧两。梁毅看两人着毕的警官制服，理了个平，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螺螄还留了两撇小鬍，看上去确实有威严。梁毅实在很难想像，过去这两人一个是懒虫，一个是酒鬼的猥琐模样。不过由于今天气氛不太对，小嫻一脸严肃沉重的表，梁毅想着怕是有大事发生，所以就忍住了没开玩笑，只礼貌地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蜗和螺螄也回礼，表严肃且一丝不苟。

    两人了会议室，见到里面除了小嫻外，还有林，叶荃，余淑，陈虹，蜗和螺螄。梁毅知陈虹是检察，蜗恩俊和螺螄郭元狮是警察局正副局，看这个阵容怕是和昨天涉嫌绑架的八个匪徒有关，只是不知医官叶荃为何也在场。

    小嫻待眾人坐定，便开，语气非常慎重严肃：「今天请各位来，是有一件重大事，我一个人不敢擅自决定，想徵求诸位的意见。」

    梁毅忍不住问：「那另一个呢？」

    余淑听了难免有洩气，只听陈虹继续解释：「红尘以来，大上海地区的司法系统始终未臻完善。判狱服刑则可，判死可是大事，而且从来不曾有过。再说就算判死，如何执行，谁来执行，都还是问题。」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餐，楚嬪梁毅照例陪着婷婷走到教室去，然后才连袂往宿舍走来。此时楚嬪的无线电响了，是小嫻请两人到会议室去，有重大议题商量。

    陈虹沉了一会儿说：「若是罪名实，有杀人的纪录，判死的可能就很大。。。」顿了顿又说：「只是蒐证上有相当的难度。」

转基地，小嫻一路上低沉思，想着梁毅刚才提的问题。

    余淑听了，瞪大了睛说：「我就是证人。我追了他们七年，这些人姦掳掠，杀人如麻，我亲所见。」

    小嫻忍住嘴角的笑意说：「也吓得快死了，现在在看守所里已经神智不清，满嘴胡说八了。」

    小嫻顿了顿又继续说：「今晨稍早局来报，昨天的八个暴徒中，有两人吃了绿雪，其中一人已于今晨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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