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天起，张雷就再也没有巧遇过崔妍依了。

    是哪里惹她不快了吗？张雷仔细回想他们的相，脑中浮现的却总是崔妍依的笑脸，完全找不她不愉快的蛛丝跡，还是说，她是很擅隐藏的人，早就对他不满已久？

    他不敢再继续想去，否则连自己都要讨厌起自己来。

    他开始从反省自己的作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太黏人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心里的不平静影响到表现，张雷手一歪，把后方货架上的东西都给撞倒了。

    「张雷，你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说给冯老闆听。」冯老闆终于看不去，声关心。

    「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不过是在开前就被拒绝罢了，为男，这事或多或少都会经歷过吧，只是因为自己开窍的晚，现在才验到，没什么好伤神的。张雷安自己。

    「是妍依的事吗？」还是冯老闆锐。张雷没有反驳，冯老闆就当他默认了。「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倾心了吧？后来还发生什么了吗？」

    「就见了几次面，觉还算愉快，但前几天却好像惹她不满了，还没开表白就被拒绝了，简直被看透了。」张雷苦笑，真把事说，还真是苦涩。

    冯老闆没回话，张雷以为他是在想要怎么安他，正想和他说「不用了」时，又听他开了。

    「妍依或许不是讨厌你吧，她家里的状况有复杂。」冯老闆一副有难言的样。「这些话本来不该由我说的……你见过绢婆婆吗？」

    「见过。」

    「你看她几岁了？」

    「这……」张雷脑中唤绢婆婆的样貌。「觉有超过一百岁吧。」

    冯老闆摇摇。「我也不知她几岁，没有人知，妍依也不知，或许绢婆婆本人也算不清了，但她是我看过活最久的人类。」

    张雷脑中再度现绢婆婆的样，如果说她有千岁、万岁，自己或许都会相信吧。

    冯老闆继续说：「但是和寿的她不同，他们家的人，不是直系血脉，还是后来嫁来或赘的姻亲，全都在年轻的时候就葬了，活最的应该妍依的母亲，但也是三十多岁的时候就走了。这么的时间，就只有自己活着，看着这么多家人离去……」

    所以崔妍依才会在提到葬的时候，显得那么莫可奈何吗？

    「妍依她觉得自己也会和其他家人一样，早早的面临葬，如果在这之前和其他人相恋，或许就会带着那人到他们家的诅咒里，一起早早葬，又或是因为自己的葬，让对方得忍受失去另一半的痛苦，甚至让对方认为自己只是被找来继续照顾绢婆婆的工而已。」

    这就是她拒绝自己的理由吗？

    张雷觉得心被扎得疼，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他似乎可以理解。葬所带给这个城市的痛太多、太大了，所有事只要一牵扯到葬，大家的态度都会化来，变成谅和怜悯。

    但是即便理解，张雷还是不希望就此远离崔妍依。

    自己原来是这么自私的人吗？张雷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