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走不动？我抱你？”

    宣荥四中。

    午六过三分。还有半小时上晚自习，大分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回到教室。

    校园广播的背景音乐由《canon》转换为《una  atta》。

    “我徐昆。“

    声音低沉，沙冷，完全脱离了少年音。

    彷佛一滴落到油锅，教学楼区炸了一瞬，继而静默来。

    “借用一儿广播站的时间。“

    “学校里，男学生。“

    “听好。“

    “一六班的欣柑同学，只有我，可以叫她欣柑，心肝儿，小心肝儿。”

    “不住嘴？“嗤笑了声，”别让我知。”

    “记好。”

    外放音安静数秒，播音员才仓猝补上几句场面话，结束了今天的广播。

    一六班的学生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教室第四列第二排的座位：空的。

    欣柑的同桌方小茹皱起眉。

    旁边的人七嘴八围过来。

    “不会吧，没听欣欣提过，她跟徐昆往呀。”她被问得大，“快上自习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她这一列，最后一排的范广荣直起想说儿什么，然后想到多嘴的后果，莫名觉得嘴烧得慌。

    他今天午休的时候睡不着，溜达到大场玩儿。环形跑边上，大台阶坐着十几个年级男生，正在烟聊天。他认得最中间的徐昆。

    范广荣是校篮球队的，一米八六，徐昆比他足大半个。开学大会上，徐昆作为三理科班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相熟的师兄拉他唠嗑，学校里，惹了教导主任都没事儿，打篇检讨的功夫，千万别惹徐昆。

    他挠了挠，正要离开。

    蹲地上的一名男生突然提到欣柑。

    班上男生没有一个不关注欣柑的。但凡她在场，嗓门再大的人，说话声儿都不自觉降低半调。

    “一年级的小学妹，名字就叫欣柑。还真他妈是个心肝儿，那小脸，小腰，啧啧！“

    话语轻佻，脸上骨的表让范广荣心里一阵不舒服。

    “闭嘴。“徐昆一伸，懒洋洋地站起来，地上投大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