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鼓足勇气问。

    「你得在太升起前，让对方亲说愿意和你换，这才可能成功，否则你只会随着光消失。」他的声音比一开始更嘶哑，最后几个字直接淡在空气中。

    这我终于晓得，为何他一开始便认定「换」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要柯宇洁把她的生活让给我简直是在说笑，她可是连娃娃都不肯给张彤碰一。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想和自己的影百害无一利的换。

    就算她真的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柯宇洁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我，我该怎么说服她？

    我向他提疑问，空气静了一会后，他说话了。

    「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们自然会有集。」

    我似懂非懂地，不明白所谓的「时机成熟」指的是什么时候。不过他都这么说了，也许他也不知明确的时间。

    疏理好所有换的条件后，绪也跟着平静来，我开始对隐在黑暗里的他產生好奇。我静静地靠在墙边，没有继续寻找他的踪影，算是一基本的尊重。

    「你也是影吗？」我问，心里其实不太确定。

    对方没有回应，我有些张，怕自己冒犯他了。如果他真的是神──我不敢再往想，怕自己有什么三两短，毕竟十分鐘前的我彻底不把神放在里。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哑掉的嗓夹杂着烈的哀伤。

    听懂他的话后，我不自觉瞪大。

    「你……是自愿换成影的？」

    他笑了，笑声是那么绝望。我皱起眉，不忍再听到他令人心寒的笑。

    「为什么那么？」

    「说解脱也好，逃避也罢。我以为生活不会再更糟了，那么变成影至少还有一好。殊不知自那以后，是比痛苦更的地狱。」他听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完全相反。顿了顿，他继续说：「再怎么糟，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被这句话吓了一，什么叫「到此为止」？

    「一小时后太会升起，没意外的话，你会是最后和我说话的人。仔细想想也不错，至少在最后一刻，我不再是任何人的痛苦。」他语中的释怀说明了他早已定决心。

    这样棘手的况任谁都无法装作若无其事，更别提不擅与人对话的我。

    「你先别衝动，冷静来好好想一想，总会有办法的。」我把所有想到的话都说来了，「既然你已经成功换过一次，再换第二次也没那么难，到时候你就能回到原本的生活了，对不对？」

    我迫切地想得到他的答覆，怕一个不注意，他就消失了。

    「一但选择成为影，就无法再回到光。每个人都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已经用掉了。」

    况比我想像的还要糟糕。我了一气，刚才他没有提到这，否则我也不会说这话来增加他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