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沈临川，施恪心中的惧意便消去，他缓缓从施玉儿后走，低声应：“沈夫。”

    这上的伤哪里会是一个十来岁的孩能用拳打来的，分明就是用石块砸的，恪儿左右也不过七岁，哪里禁得住打。

    听着二人说的话，沈临川微微，问施恪：“方才为什么跑掉？”

    最终还是施恪拉着沈临川的衣袖委屈开，“沈夫，施率拿石砸我……”

    沈临川问：“施姑娘，施恪的伤可有淤血？”

    施诚不便，便到院门替几人望起风来。

    沈临川不知是寻了多久才寻到此，施玉儿看见他的衣襟上还有衣襟涸的血渍，应当是施恪留的，他一步一步背着晚霞向二人的方向而来，面容虽然严肃，却是让人莫名到心安。

    等到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边只剩一缕残之时，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施恪忙往施玉儿后躲，抱着她的腰肢，怕到不敢声。

    施恪此时嘴角也了，上的伤疼起来就连走动都费力，施玉儿忙将他住，让他坐在椅上莫要动，忍不住说：“坐好罢，我替你将沈夫接来。”

    施恪以为他要责怪自己，一时间声音有些闷闷，说：“我原不想跑的，但我不愿给施率赔罪，分明是他先错了事……”

    他左手执着新的拐杖，右手被施诚扶着，走到院门前时轻唤了一声，“施恪。”

    她的手往前伸，但沈临川看不见，施玉儿只能隔着帕将药瓶放到他的手边，药瓶上的上还留有余温，沈临川微微抿，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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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往前走了两步，却并不能牵沈临川，她只要一靠近此人便想起今日午时发生的事来，一时间就连声儿都不敢，说是接他，却是只默着在他跟前走了一遭罢。

    沈临川知晓这个孩心思良善，且此事皆是因他而起，他微阖了阖后说：“小不忍则大谋，我并非要责怪你，只是你受到施率挑衅便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是不可取。”

    施玉儿左手伸到后半搂着他，亦是盯着院门，想着届时施恪挨骂，自己该怎么劝上一劝才好。

    他说话间扯到了嘴角的伤，不由得‘嘶’了一声。

    此时施玉儿与他隔得近，能够看见他的左手指节上有伤，衣摆也烂了一块，还有孩童的足印，便猜到他应当是也受了些伤。

    施恪瘪了瘪嘴，说：“我母亲都未泪，玉儿你倒是先红了。”

    她将方才收起的药膏又重新打开，等他说完后再给他。

    “再者，我是你们二人的老师，一不能教导你们兄弟洽相，二不能在你们打斗之时将你们分开，是我的失职，纵使你有错，千错万错，总归是我的错。”

    施恪不言，任由施玉儿替她着，望着院门的方向不断眨泪。

    可来人却不是柳氏边的人，而是沈临川。

    “瞎说，”施玉儿忙呵住他，说：“叔母定然疼你，只是未表来罢了，你莫要瞎想，在我这儿待会儿后便速速回去，免得你母亲担心。”

    施玉儿想避嫌，却被施恪拉着，于是只能陪着他。

    沈临川察觉到自己的话中有一分责备意思，他摸了摸施恪的，继续说：“但若是论起来，我才该是罪魁祸首，若不是我盲，施率便不会欺我，你也不会为了我而如此。”

    施恪一时间愣住，听他罗列自己的许多错来，连忙说：“沈夫，是学生的错，学生鲁莽，心浮躁，您……可千万别如此怪罪自己。”

    施玉儿忍不住附和，“他上一块青一块紫，就连脸上也没一块好，睛都要睁不开了，再能逞也不过是一个孩……”

    “要是淤血，我早将这小家伙拉去找大夫了，”施玉儿叹了气，将手中已经握了许久的药膏递给他，“沈夫，你的手上伤了，上药吧。”

    施玉儿与施恪奇一致的沉默，沈临川站在二人中间，不知何方是何人，也不知现在是否日落是否天明，也不知晓施恪伤的究竟有多严重。

    纵使她不喜柳氏，却不得不教诲施恪，天大抵没有对自己孩真正冷心的母亲。

    “你要记好，来日方这四个字，”他的眉目间隐隐涌现一分沉默，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倘若今日你忍了这气，便也不会造成如今这幅局面。”

    “石砸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