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儿轻声开唤了一声，然后抬往里走去。

    王嫂见她来，连忙将泪，红着问：“玉儿妹，你怎么来了？”

    “我家来了几个学生束脩，送了几包糕来，我就想着送一包来给嫂你和素环，”施玉儿将小女孩儿从地上拉起来，问：“发生何事了，素环怎么哭成了这样？”

    “嗐，不提也罢，”王嫂笑了笑，将院门关，说：“我家婆婆还能因为什么事儿发脾气，今日是鱼煮老了，明日是米烧了，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早就习惯了。原先以为她这一摔还能消停些，怎知这几日不知这么又清醒了，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我的素环就多吃了一，就被她推在地上骂是赔钱货。”

    她的面上神隐约透一丝悲哀，说着又开始抹泪，指了圈里碎了一地的，哭：“玉儿妹你也别笑我说话难听，我真的是不得这老东西快些去了好，省的成日蹉跎我们娘俩，她恨我生不儿，只留个闺女儿，可闺女儿那也是我上掉来的啊，她就仗着她肚有本事，生了两个儿，成天怪我不是……”

    “他那两个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比一个自私，全都是吝啬鬼，你看那好端端的，那个老东西说摔了也不给我闺女儿吃，他们都不知拦一拦！”

    施玉儿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她知晓王嫂的日不好过，此时亦是只能跟着叹气，宽了她两句，便别无他法。

    王嫂的女儿素环此时已经被她手上的油纸包引了注意，施玉儿连忙将油纸包打开，拿一块薏米糕递给她，说：“乖孩，拿着吃吧。”

    “日总归还是要过的，”施玉儿拍了拍王嫂的膝，宽她：“吴婶的确苛刻，但是咱们总该往前看，你想想，或许过不了两年，等到素环再大些，能帮你分担了，你就舒坦些了。”

    “什么舒坦不舒坦，”王嫂望向她的里满是羡慕之，“我倒是羡慕你，虽然日清苦，但是你家男人有担当，你也没有公婆束，多好的日，我每日望着，越发恨起我婆婆来。”

    听她一说，施玉儿才想起来，沈临川从未与自己说过家中之事，难真的是父母双亡么？

    她的心中的确是有些小兴，但不多，总之没有一个恶婆婆的确是不错的。

    “那……吴婶不是每日都要去她女儿那儿么？怎么今日中午是在家里吃饭？”

    王嫂颇有些不忿地哼了一声，低声骂：“你是不知，我那小姑家里也有婆婆，两个不好对付的老东西凑在一起，谁能放过谁，我那小姑实在是受不了了，昨日哭着给她娘磕，那个老东西今日才留在了家里。”

    “只是你看，早上把我们娘俩骂了一顿，心里还觉得不解气，是又带着她的两个儿找过去了，我且看看，她要把她女儿到什么样才好。”

    话落，王嫂颇为怜地摸了摸素环的额，又对施玉儿说：“你听嫂一句，若是你日后有了姑娘，定然要好好待她，女儿比男娃好多了，你瞧，我婆婆生了两个男娃，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素环虽然才七岁，每日却要帮我洗衣烧打扫圈，这是谁都羡慕不来的。”